”
嘶——
香九深吸了一口气,提出疑问,那她还能去哪?
一说到这,红绫就来气:“还能去哪,定然是被断英那老狐狸抓回去了呗,不然她何故让我先走。”
让她先走,自己跑去断后,说白了,就是拿自己当诱饵,为她留出一条生路。
红绫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容清就在跟前,好让她咬下一块rou来:“你阿姐总是这样,遇事只喜欢一个人扛!”
娶她这个媳妇儿是来干嘛的!
一点妻妻本是同林鸟的觉悟都没有!
香九整颗心悬到嗓子眼儿,后头的话再也听不进,抓住红绫的手腕:“快!咱们快回北原去!”
红绫又弹她一个脑瓜崩,很用力,弹出嘣的一声响,香九那叫一个疼,松开她,兀自捂住脑门揉啊揉,眼泪花子都疼出来了。
待到痛感散去,人冷静下来。
红绫不是个爱管事的人,如今容清不在,她身为嫂子,对香九有管教之责,责备她道:“笨!”
香九有小情绪了:那你还打我脑壳,越打越笨。
红绫牵起她的手,变得耐心道:“你阿姐好歹是一城之主,断英想坐那位子,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他抓你阿姐回去,无非让她交出城主之印,给他个正当的名头,你阿姐聪明,会想办法与他周旋,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
香九还是不解,焦急道:“可咱们就这般坐视不管?”
“不,当务之急,咱们去抓断雀!”
红绫的眸光一瞬间沉了下去。
断英抓了容清,她们就抓他女儿,江湖决斗向来是讲究公平,当然,前提是筹码相等,才能“心平气和”的谈公平。
香九经她一提点,才发现自个儿这两日有多傻,她心太急,钻牛角尖似的。一心只想着容清,好似自个儿捂住了自个儿的眼睛,看不见除容清以外的东西。
她竖起大拇指:“嫂子说得对。”
.
香九与红绫的计划是兵分两路。
香九寻个由头,带木苏娆回宫,红绫则一直潜伏在暗处,除此之外,红绫还要再带一个人进宫——弥勒忍。
是以红绫与香九就此作别,去寻弥勒忍,两人约定紫禁城再相聚。
届时一明一暗,给断雀来个前后夹击。
完美!
香九拉着红绫,想要就这个计划继续往下商量,提前规避风险。奈何时间紧任务重,红绫救妻心切,没功夫与她耗,敷衍她两句就要走。
香九喜欢未雨绸缪,计划不详尽,她心里没底,跟猫爪子挠她心肝一般,难受!
红绫再了解她不过,知她吃硬不吃软,亮出了藏于袖间的匕首,刀身薄而锋利,反射出寒凉的光。
香九立马松开她,并且垂眸颔首恭送她。
红绫觉得好笑,夸她太监当的不错,奴才样有板有眼的。
香九想骂她十八代祖宗,一琢磨,她已经是容家的媳妇,容家的祖宗,就是她的祖宗,这要是开骂,就骂到自家身上了。
不能骂不能骂。
她毕恭毕敬的目送红绫用“踏雪无痕”飞走了。
跑回去查看招摇楼的小姐姐们,见她们依然是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造型。
从她们的行李中搜出几罐金创药,为她们敷在伤口上,挨个救助完毕,再找出火镰火绒,就地给她们生了堆火。
火烧了起来,映红她的脸,热浪一扑一扑的。
“林间Yin寒,可别受了凉。”香九忙活完,身子也暖热,抬袖抹了把汗,叉着腰,打量脚边这一群睡相酣然的姑娘。
拱了拱手,道:“后会有期。”
转身即走时,改口道:“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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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捡了根木棍子当拐杖,沿着来时的路走啊走,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摸索着走出林子,上到一条小路。
心情登时很愉悦。
拐杖一丢,学着鸟儿展开双臂,仰面朝天,遥望碧蓝碧蓝的天空,有点热泪盈眶。
木苏娆借着香九一路留下的记号,也摸索着上到小路,拐过九曲十八弯,远远瞧见一块大石头上躺着一个人。
双臂枕在脑后,一只小jiojio搭在膝盖上甩圈圈。姿态相当惬意。
不是她家洛宝宝还能是谁。
木苏娆不等勒住马儿,翻身跃下马,高喊了声:“容洛!”
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喊这个名字,一股久别重逢的激动之意,冲刷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膛。
“容洛!”她又喊,提着裙角奔去。
香九许久没听人这么喊她,以为是老熟人梦茯苓带人杀来了,触电般起身,扭身看过去,发觉是木苏娆。
这姑娘,红艳艳的一身,像极一朵海棠,于冬日盛开。
香九松了口气,跳下地,刚刚站稳脚跟,就被木苏娆扑了个满怀,这姑娘真似一朵花,带来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