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 不时几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香九窝火的很,奈何自己为鱼rou,人家是刀俎, 只能强忍着二世祖的臭脾气,说起软和话:“姐姐们都是哪路神仙呐。”
没人搭理她。
香九的厚脸皮在当奴才时磨练得炉火纯青,坚持不懈道:“好姐姐们, 你们给个痛快话,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乐了,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像是担心岔了气,纷纷勒紧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
深山老林,荒无人烟,几位妙龄女子围绕着她放声大笑着,怎么看怎么像劫色,而且是马上就劫的那种。
香九内心忐忑,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料却成了真。
美貌,总是让人这般烦恼。
香九的牙齿咬住舌头,时刻准备咬舌自尽,她想好了,这一生无论身心都只属于木苏娆一个人,哪怕就此永别,她们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也将流传千秋万世。
香九的情绪酝酿的很到位,内心激情澎湃,屏住呼吸,小脸憋成猪肝色。
腰间忽然来了一道力道,将她从马背上拽下来。
香九顺势摔在地上,却是不怎么疼,青草长势极好,层层叠叠,厚实的像是一大块波斯地毯。
太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漏下数缕光斑,有一缕落在她清澈的眼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感到不舒服,闭上眼缓了缓,再睁开时,拽她下马的人,已然站到了她跟前。
她眯着眼,定睛望去,头皮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发根都跟着一块炸立。
“……梦茯苓!!!”
招摇楼大弟子梦茯苓!!!
沃日!!!
香九惊恐万分,不顾绑住的手脚,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得跃起身子,一蹦一跳的跑了。
梦茯苓和众师妹:“……”
她们也没急着追,靠着马儿,悠悠然的抱臂而立,欣赏香九的表演。
还没欣赏尽兴,香九就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个狗吃屎。
绝色太监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
香九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驰,但她没有就此放弃,龇着牙,拼命撕咬着手腕处的绳索,后又借着那块石头磨呀磨,求生欲非常令人感动。
梦茯苓有耐心,给了她一柱香的时间自救,然而香九辜负了她的好意,那绳索一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
“容二城主,闹够了吗,山长水远,咱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香九怒目圆睁:“去哪?”
梦茯苓用“你说呢”的眼神看她。
香九顿觉那奔驰而过的一万头草泥马,奔回来了:“我不去招摇楼!!”
“那可由不得你了。”梦茯苓两三步上前,拎小鸡崽儿似的拎起她。
香九垂下脑袋顶她胸口。
梦茯苓羞红了脸,她再如何江湖儿女,也是个未出嫁的黄花闺女,说袭胸就袭胸,多难为情啊。
不过侠女难为情的反应,和不一般女子难为情的反应略有不同——梦茯苓抬脚踢上香九的膝盖,干净利落的把香九踢瘸了。
香九暴风哭泣: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怪自己太大意,本以为万无一失,孰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心想要逃离木苏娆的保护圈,逃离昔日同僚的追杀,招摇楼就等着她这么干呢。
如今大城主下落不明,二城主又被敌方擒获,她雎鸠城数十年的基业,怕是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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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边小道上,一对人马扬鞭策马,马蹄嘚嘚,带起漫天尘土。
为首的红衣女子,一刻也未舒展过紧皱的眉宇,就连呼吸也崩得发紧。
“主子,前方是十字路口。”南叶喊住她。
木苏娆猛得扯住缰绳,□□的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发出尖锐的嘶鸣。
她跳下马,疾步到十字路口站定,后又蹲下.身,仔细观察路面上的一切。
抬手,找来昨夜那名看护香九的侍卫,问:“昨夜与你交手的是几个人。”
侍卫拱手答:“五人,皆是女子。”
木苏娆沉下脸色:“她们一直在我们之前,势必是骑马,眼下马蹄印却没了。”
侍卫朝前张望,果然见路上只有零零散散的车轮驶过的痕迹,另还有几双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脚印,说明路人们拥有不同的年龄和体态,绝不会是五位年龄相仿的女子。
“主子的意思是……”南叶擦擦额角的汗。
木苏娆重新上马:“她们进林子了。”
林中树木林立,又生有许多野草,不容易留下足迹,木苏娆虽然心急如焚,却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提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仔细着脚下。
前进的速度慢下来,林中的光线变得不明朗,南叶拧开水囊,急道:“主子,累了一天了,喝口水歇会儿吧。”
木苏娆猩红的眼睛钉在他脸上,透出骇人的狠厉,人有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