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这是我读高中时常来的店。”
乔书佑这么一说,池倾再次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时间差距。
对乔书佑而言,高中不过就是前几年的事,可对池倾而言,一下子都算不出是几年前。
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而乔书佑与这里毫无违和,池倾莫名有些心酸:“这样啊。”
“附近还有一个大公园,每年春天都会有很多人来这里放风筝。”
“你也来过吗?”
“嗯,不过我来这里写生比较多。”
说着说着,乔书佑的表情又有些低沉,叹了口气。
“怎么了?突然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只是想到爸爸妈妈了,我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这么幸福,总有点罪恶感。”
池倾没错过乔书佑说的每个字:“……你现在幸福吗?”
“嗯,我现在觉得很幸福。”乔书佑低着头,“可是却不能跟爸爸妈妈分享这一份幸福了。”
“但我觉得,如果知道你幸福,他们应该会更放心才是。”
“也对。”乔书佑眨眨眼,“我不该说这些的,还是先吃饭吧。”
最后乔书佑用自己现在的实力告诉了池倾这么一桌食物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甚至还能在回去的路上再吃掉两块小蛋糕。
池倾觉得乔书佑这样不正常,好好的变这样,他都怀疑乔书佑是不是生病了。可看乔书佑情绪身体并无不适的地方,吃了那么多的一顿,回家后也不见他说哪里不舒服,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
乔书佑这样很自然,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奇怪,合起来就给池倾一种自然的奇怪感。平时这个点乔书佑才不会睡,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画画,不然就是看看电影或准备一下课程内容。这两天赖床已经是少有的事情,更不用说今晚睡得这样早。
池倾很难去想乔书佑是不是生病了,毕竟少有人生病却是又能吃又能睡的,他只想乔书佑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但乔书佑也很难休息。
因为很快就开始了鉴赏课程的录制,一面又要准备教学课程的内容。跟鉴赏画作不同,基础教学对乔书佑而言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他是天赋类型,很多东西并不是靠学来的,而是生下来心里就明白的。所以他很难去向零基础的人一步步解说演示每一个细节技巧,因为很多东西在他看去应该是人人都会的。
他在试讲的时候就被顾知然指出了这个问题,但本人完全无意识的事要改正太难了。毕竟是第一份正式工作,乔书佑自然重视,为了这个问题,一连几天都有点惆怅。
池倾看他兴致不高就心疼,以他看,乔书佑在家里也挺好,没事看看电影画画就行了,做什么出去找工作受罪。
但乔书佑显然是想做好,池倾就只有憋着。
池倾在这方面非常不讲道理,觉得乔书佑是被顾知然为难了,于是他就去为难了顾世墨平衡一下。
其实池倾会跟顾世墨有交集,是因为几年前的一场收购战中,最初作为对立双方见面的。但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jian,最后合伙吞下了那家公司。
这些年相处不错也是因为他们在利益上没有冲突,而后来也再联手做过不少这样的事。
下个月池倾要去出差,原本都说好这回只有他一人就行,顾世墨可以不去。但池倾决定反悔,必须拖上顾世墨不可,不能让顾世墨太清净。
顾世墨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突然反悔,打电话跟池倾说真的不行,下个月天气回暖春光正好,他都答应带小侄子去放风筝了。
放风筝?
一听池倾就更炸裂了,他都没能跟乔书佑一起放风筝,顾世墨放个锤子。还说什么小侄子,池倾才不相信是什么小侄子,肯定是小情人。
他更不可能放过顾世墨了。
这件事来回拉扯好长一段时间,顾世墨最后还是没能磨过池倾,不得不答应。
临出发前两天,顾知然约乔书佑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件事,连连表示怀疑:“都已经约定好的事情,突然反悔说没空要去出差,怎么都太可疑了吧。”
“嗯?”乔书佑好奇地问,“谁?”
“我小叔。”顾知然很严肃,“我最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老是鬼鬼祟祟的。”
乔书佑轻笑:“你跟你小叔关系真好。”
“……嗯,还行吧。”顾知然眼神飘忽,“你今晚好像没吃什么,胃口不好吗?”
“我吃挺多的了,是吃饱了。”
乔书佑觉得自己病了,这一个多月来的胃口变得很古怪。
先前那段时间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最近却又意外没什么胃口。今晚跟顾知然出来吃烤rou,没吃几口就觉得恶心想吐。
他废了好大劲才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来,不然对着顾知然太没礼貌了。
“再多吃点啊。”
顾知然往他盘子里夹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