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桉在熊本熊里热的死去活来,她在有限的视野里看到温成悦皱着眉对那个慌张的女孩说:“你在这干嘛呢。” 然后扯着那女孩的手腕离开了她的视线。他一眼都没有看过来,看这个可怜的、被洒了一身nai茶的熊本熊。
最终胡桉给领班赔了60块钱干洗费,垂着头回家了。她饿了一天,身上有一股她自己都很嫌弃的味道,穿着皱巴巴的黄色T恤,那还是温成悦之前送给她的情侣款。
两年不见,温成悦好像还是有一点变化的,好像更瘦了,穿衣服的风格也和原来不一样了。原来温成悦和胡桉一样,都喜欢戴首饰,叮呤咣啷的东西,戴项链,手链,和很多戒指,今天的温成悦手上干干净净,只戴了一只手表。两年不变的黑色微微卷的头发剪短了很多,露出了眉眼。胡桉还是喜欢他以前的样子,像一只柔软的大狗狗,暖洋洋的。
而且温成悦的手指很长,骨节也不是很突出,戴戒指和手链都很好看。他们在一起时,胡桉总是乐此不疲地拉着他一起买各种各样的对戒,情侣款的项链,手链。她一向喜欢在这些小的细节上彰显自己的占有欲,虽然他们穿的衣服并不一样,出门也没有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可是只要有人细心发现,就会知道,啊,他们两个是一对。
胡桉在地铁上昏昏沉沉,只觉得自己伤心欲绝,浑身无力。在地铁的半小时里,她还接了一个张思星的电话,提醒她去晚上的聚餐。那是张思星男朋友罗皓轩的洗尘宴,他大四的时候和张思星在一起,随后立刻头也不回的去了美国读研。胡桉当时和温成悦在一起如胶似漆,张思星每日守着电话以泪洗面,胡桉劝过张思星分手,毕竟当时她们才21岁,没有必要一直等着一个不知道要等多久的人。张思星抿着嘴摇摇头说:
“等等看吧。”
时过境迁,张思星带着她的倔强和坚持终于等到罗皓轩回来,而她同温成悦却分手了。
时间回到现在,胡桉有点愤怒,她觉得自己被骗了,再一次的,被所有人嘻弄了。
当她踏进饭店包厢的时候,虽然人很多,但是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穿着一件橘色T恤的温成悦。她这次没有熊本熊的外壳能包裹住自己,也不能从熊本熊的嘴巴里偷偷的、贪婪的看着他。她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温成悦坐在圆桌很里面的位置,懒洋洋的在玩手机,他身边围着三四个在大学时就一起玩的朋友,正勾着他的椅背和他说话。
幸好、幸好。胡桉庆幸自己进来的消无声息,也可以出去的悄无声息。
如果,她今天穿的再漂亮一点,生活得再体面一点,她或许有勇气进去,也能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装作时过境迁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和大家吃饭。
如果,她到今天为止完全忘了温成悦这个人,她再也没有那些关于他们一起的回忆,胡桉还是有勇气进去,和他大方的打招呼。
可惜,没有这些如果,胡桉做不到勇敢。
胡桉拉开了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包厢,胡桉的手机就疯了似的响了起来。是张思星。
“桉桉你到哪里了!”
胡桉压下心中像小火苗一样往上窜的怒气,低声说:“你不是说温成悦不来吗,为什么他在这里,那既然他来我就告辞了。”
张思星那边停顿了三五秒,随后胡桉听到后面的门唰一下被拉开了。
张思星拿着电话站在门口,对着她笑嘻嘻;
“桉桉,站门口干嘛,快进来啊。”她嗓门真的大,一嗓子叫来了很多人,胡桉的老同学们迅速拥簇过来,推着她走了进去。
温成悦当然能看到她进来,他放下手机,懒洋洋的看着胡桉。本来拥在他身边的几个朋友看到胡桉,也都面色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几分尴尬。这几个人胡桉当然都认识,是见证温成悦同她恋爱全过程的几个人。包括后来,温成悦和她“和平分手”的收尾工作,都是这几个人帮忙做的。搬家,换锁,退还东西,这几人帮的面面俱到。
胡桉心里再怎么不自然,脸上还是迅速调整好了表情,笑嘻嘻地对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张思星身边,嗔了她一句,然后轻轻地打了她一下。
张思星面上微窘,附到她耳边:“桉桉,这次算我对不起你,回头再跟你解释。”
温成悦坐在她对角的位置,并不是正对面,但是余光还是能瞟到。胡桉并不想说话,她这两年过的其实大家都有目共睹,并不怎么样。胡桉埋头苦吃,松鼠鳜鱼,小米辽参,她都很久没吃到了。连着一周她吃的不是不到10块的路边摊,就是自己在家随便煮的面和速冻饺子,距离上次下这样高档的馆子已经是挺久以前。
没骨气的胡桉正在专注于盘子里的扇贝粉丝,忽然被人冷不丁的拍了一下,她懵懵地抬起头来,饭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包括温成悦。
一个女生打破寂静:
“胡桉,我们刚刚说到了A行实习的事,你之前不是过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