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笑的小得意从起床就萦绕在周边，在楚衣玫帮他洗衣服时飘了起来，等楚衣玫接受了劝告默默拿出了课本时到达了巅峰。
人生巅峰不过如此。
晏笑嘴角挂着不知名的微笑，把自己的笔记让给了楚衣玫一本，语调轻快像是哼着歌：“你先看这个，快要暑假了，暑假的时候你把剩下的带回去慢慢看。”
说到这里他想起来了什么，问楚衣玫：“你有qq吗？”
“没有。”楚衣玫看着似乎漫不经心地翻着那本笔记。
“哦，那微信？”晏笑没太在意。
“没有。”
“……那手机？”晏笑有点笑不出来了。
“没有。”楚衣玫终于看了过去，看到了呆滞在一个表情上的晏笑，不由得嘴角翘起来：“至于吗。”
“你知道暑假多少天吗！”对面的人终于活了过来，撇了撇嘴，重点和他强调联系方式的重要性：“四十多天！我没办法联系你，你怎么问我问题？我们怎么谈……”
“谈什么？”楚衣玫饶有兴味接下去。
晏笑坐正身子，手上不自在地拨弄着书本，嘴上倒是说得痛快：“恋爱嘛。”说完他又颇为怀疑地瞥向楚衣玫，“你不会还没同意吧？”
“我同意。”楚衣玫无法否认，但总还是有顾虑，“不过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接近暑假的太阳透过玻璃和薄层的窗帘照进来，光块刚好把他们的课桌圈在一起。高一开学第二次月考调换座位时，晏笑就和楚衣玫一起坐到了后排角落。
洋溢了半天的小得意重新回到了晏笑嘴角，他语气淡淡又带着愉悦：“没什么要考虑的了。”
放假当天，他紧赶慢赶还是没在楚衣玫走之前回到宿舍。晏笑默默整理自己的行李，有些气恼楚衣玫没等他一会儿。
分别之前难道不应该好好告别的吗？
他们往后那么多天不见面他就没有一点舍不得吗？
他果然只是随随便便答应的吧！
叠好的衣服被狠狠摔到行李箱里，晏笑呼出一口气，往后仰倒在床上。
明明他们昨天晚上还搞在一起，嗯……就是搞在一起，左搞右搞，上搞下搞，搞得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身子发热。
晏笑把左手放在自己左胸上，感受着下面微微的凸起，脑子越来越热。楚衣玫昨晚只是在这里吻了一下，他就颤抖着抱着他射了出来。如果自己没射的话，他会不会咬下去……
缓缓摩擦下指尖的触感逐渐转硬，晏笑本能的想要追寻更多，却突然惊醒过来翻身蜷在一起。
自己弄有什么意思，他想要楚衣玫。
晏笑清醒过来，情动的感觉一点点散退，下床整理剩下的一点行李。
他拉开书桌抽屉检查有没有遗漏重要物品，却在深处一角发现了单薄的小半张纸，参差不齐的断口像是被人情急之下撕开的，晏笑把它拿出来看到了上面的留言。
“假期快乐。
问题我写在你的笔记上。”
粗糙的纸张、略显凌草的笔迹、过大的行距无不昭示着落笔人不情愿的心情，但这些都无法掩下晏笑翘起的嘴角，他把它折起来，放进了书包内层。
等再见面，他一定要问出来，被撕下的话是什么。
楚衣玫绝不承认自己是落荒而逃。
从两人戳破窗户纸到现在接近一个月，晏笑不再暗地里搞些小心思，转而明晃晃地暗示。
具体表现为，趁别人不注意突然亲他一口自己偷乐；回宿舍光速收拾完围着他转；等他也收拾完了找机会亲他一口，他没反应就再亲一口。整个人朝气蓬勃眼神有光，企图不要太明显。
自己能怎么办，只能身体力行把他拖到床上收拾一顿好让他老实下来。
办法管用是管用，晏笑满足了之后是很乖的，但是，自己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楚衣玫把脑袋靠在车窗上，颠簸的路程晃得他更觉得头晕，晕得他好像听到了晏笑的声音。
楚衣玫惊得睁开眼望向车内，看到还是原有的那些乘客在各自座位上昏昏欲睡，才放下心来。
现在每次面对晏笑，他心里都像窝了一团火。晏笑与其说是没意识到这团火，不如说就是想让它烧起来，完全不顾后果。
而他并没有立场生气，因为他也想大闹一场。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他就没能按时来，笔记却被好好地放在桌兜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害得晏笑差点以为他根本没带回去。
空闲的晚自习正好给了他翻阅这些“二手”笔记的时间。
楚衣玫留在笔记上的比起问题，更像是批注、评论。简单的像是写在一些知识点旁边的“嗯”、“懂了”、“可以”、“厉害”，还有像是实时转播一样随意写下的话——“我抄下来了”、“看到这里”……看得晏笑哭笑不得。
直到他翻到了一本错题集……前面几页整齐的错题订正之后出现半页空白，用笔草草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