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我救的你,我肯定不会去为非作歹,让你伤心,肯定会一直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孤孤单单的。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解萦的泪痕落到他手上,“那如果这样,你还会想娶我吗?”
“我……”
他不说话了。
解萦笑着看他,目光却冷,似乎已经完全看透了他的踟蹰。
君不封叹了一口气,“那还是现在好。要是真的养了你长大。我……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那不就真成禽兽了。”
“所以,不要说没有可能的事了……他没得选,你也没得选。”
解萦不再说话,两人沉寂了一晚上,翌日起床,解萦仍是怏怏的。君不封心知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慌忙前去晏宁家求助,晏宁听了他磕磕绊绊的前因后果,气不打一处来,分析了一番局势后又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君不封越想越心惊,灰溜溜滚回家,想再同解萦道歉。
解萦坐在桌子前,艰难地吃着君不封临走前给她做的一小碗酒酿圆子。
吃了一两个就胃难受的恶心,持续了数日的食欲不振让她有了预感,今早替自己诊了脉,她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但一旦得到了这个结果,就意味着她要离开大哥,离开他这几个月为她营造的梦幻一般的家。
她知道她得加紧时间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悄悄离开,和晏宁合谋找一个隐蔽的住所,默然无声地活就是了。
但起码临走之前,让她把大哥给她的心意吃完。
她很努力地吃,吃了一两口就想吐,可饶是想吐,还在忍,还在咽。
越是咽越是哭。
越是要把她的不甘和眷恋一并咽进身体里,让它们在里面自顾自的腐烂。
君不封轻手轻脚回家,看到的是解萦的泪。
她捧着一个小瓷碗,一边哭一边吞咽。
她哭的伤心,他在一旁悄悄看着,心也跟着碎裂了。
他知道他的小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的诱因,就是因为他没来由的飞醋。也许她努力了很久,才终于从那个男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可是昨天晚上他的一通胡搅蛮缠,又把她轻而易举打回了原型。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无端醋意里,但也没想着问她,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何等伤天害理的事,让一个小姑娘为他如此伤心?一天天的他总自诩自己情深,可到了这样的时候,原来他的深情也是这样不堪一击。
两个人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一起吃午饭晚饭,彼此装得镇定自若让君不封以为昨日的冲突就像一个幻觉,可他毕竟什么话也不敢对解萦说了。解萦在晚上甚至还小小地给他献了献殷勤,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帮他操持家务,躺上床之后,她摩挲着他的脸颊,长久地不说话,神情黯然的让他心碎。
酝酿了一天的道歉终于控制不住,他崩溃地搂着解萦,一声一声地对她说对不起,解萦悄无声息地任他搂着,待他恢复平静后,脸上仍是那似有非无的笑,坚定而不容拒绝地看着他。
他被她的这种气魄震慑住,半晌没有说话,后来又一下又一下吻她的手,“阿萦,大哥错了,大哥不应该胡乱盘问你的过往,你不要生的大哥的气好不好。”
解萦认真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笑了。
“你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凄楚的心绪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他却比往日要早困倦的多,压抑的情感还没有尽数告知解萦,他已经率先拜见了周公。
翌日日上三竿,他悠悠转醒,解萦不见踪迹。
只是电光火石间,他就已经认清解萦离他而去的事实。
也许在她一个人颤抖着身体哭的时候,就已经预示着她的离开。
村里的人知道君不封和外来的小姑娘之间有点不清不楚,看他在村里跌跌撞撞地寻找她,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嘴脸,没人肯告诉他解萦的踪迹。
君不封最后找到晏宁,而晏宁的消息与村民们别无二致,都是一问三不知。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但绝望并不驱使他放弃。
他不分昼夜,风雨无阻地找了解萦一周,如果不是回家探亲的司徒清意外发现他因高烧昏倒在官道上,也许他会因为这不知疲倦的寻找死在路边也未可知。
晏宁医治君不封久了,也了解他的身体情况。旁人的小病小灾于他都是鬼门关走一遭,他的筋脉修复之后,身体一度康健了不少,但解萦失踪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未免过大了些,加之最近季节更替,他又风雨无阻,病倒已是必然。
君不封这一次发病,和他过往不同,晏宁在一旁照料,倒想起了他刚捡他回来时,那个神志不清的人在梦魇时分的反应。他不停哭泣,不断闪躲,琐碎的字眼都是哀求。当时他在一旁听着,心里就落了不忍,而如今的反应,竟与那时如此相似。
解萦在临走前,将她同君不封的过往,同晏宁交代的清清楚楚。晏宁只道这个男人以前受过苦,却不想罪魁祸首是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还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