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须发如野草般生长,虽然他依旧每天刻板地清洗着身体,整个人还是朝着野人的方向飞速发展,倒逐渐成了解萦最开始见到他的模样,胡须浓密地遮住他的半边脸孔,头发蓬乱。
用解萦送来小木桶里的清水抹了一把脸,坐在床上,他开始新一轮的唉声叹气。手中的利器只剩下了最后一小片,木然地看着自己手铐脚链磨损程度,只是几道不痛不痒的痕。他的一切努力,到底成了徒劳——解萦终究没能来看他。他先是苦笑,最后成了无法控制的歇斯底里。
解萦还养着他,但她不要他了。
他的白费力气到头来只证明了一件事,她不要他了。
无可抑制的狂笑带来的是持续不断的干呕,他咳嗽着,有些费力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痕,衣袖被他向上撸起,他费了大力气,在手腕上划下数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这份疼痛让他破碎不堪的内心稍微平静下来。
生命了无意义,他的人生终于变得除了解萦以外尽是空洞。
打量着四周的摆设,他放弃了用衣物缠绕铁窗上吊的举动。
死亡来的轻而易举,反而不够郑重。
恍惚之间,瓷片压到了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