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感冒了。
喉咙痛到话都不想说,买了颗喉糖,撑着病体到公司上班,打算下班在去看医生。
刚到公司,昨晚加班的林立哲给我打电话,问我到了沒,他给我买了早餐,我嗯嗯嗯地简单回应,他察觉不对,问我怎么了。
「感冒」我说。
他挂了电话,然后出现我公司门口。
「先吃点,妳有药吗?」林立哲把早餐给我。
我摇头,又把早餐的钱给他。
我和他一直是AA,约会时他也从沒装过大方要请客,他唯一请过我的只有交往前的那杯百元咖啡。
大概是与他的职业或本身的个性有关,他什么都好,就是特別斤斤计较。
不知道该说是好或不好,我喜欢AA,但有时候真心觉得他过了。尤其是连开房或保险套都要计较的时候。
我想有一点经济实力的炮友都不带这样的。
林立哲收下后,电话响起,讲沒几句就沖我摆手,示意他要上楼了。
我也朝他摆手,见他头也不回地走后,我低下头看着早餐,一份现成的三明治和冰nai,让我吃的慾望也沒有。
我不喜欢三明治和喝了每次都会拉肚子的nai茶,但林立哲说这是便宜又方便的早餐,能拿了就走,不用排队。
不想拒绝他的好意,我只好接受。
也许是感冒的原因,热恋期的滤镜消失了一点。我不知足地想,他有心给我带早餐很好,可说真的,如果他能再有心一点也不错。
早餐我沒吃,送给了非常乐意接受的同事,她爱吃早餐,每天都能吃三份以上。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我到附近买了碗粥,早上说完话就不见的林立哲又传讯息来。
"有点忙,难受的话先去药局买药吃"
我回他好。
而我下班看完医生,等到很晚,一直到隔天早上,这个好才有被关心。
林立哲仍然带着不变的早餐组合来,一见到我就和我道歉「对不起,我昨天太忙了,回到家就睡着了」
我沉默了几秒,也懒得再提昨晚。
「沒事,我好很多了」我说。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听不出哪里好。
嗯,喉咙是好多了。
「妳昨天看医生了?」他问我。
「看了」
「那妳早餐吃完吃药,对了,我帮妳把冰nai换成温的了」
......
我深深吸了一口根本不通的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沒有觉得这个举动多贴心,甚至让我想发脾气。
最后我扬了扬无力的唇角,说一句纯属礼貌的谢谢。
我说完转身就走,他在背后叫住我,我回头看他一脸犹豫,然后又朝他的视缐往下一看。
该死的早餐钱还沒给他!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滤镜消失的不仅仅是一点,而是很多。
我藏着我对他的烦躁,把钱给他。他又对我说「晚上我不用加班,要不要去吃个饭,我再送妳回家?」
我脑中忍不住跑出一个冲动,想骂林立哲是白痴的冲动。
他真的是一天到晚和数字相处,不仅学会小气,还学会不看人脸色和状况。
好不容易忍下之后,我无力地摇头「我不舒服,下次吧」
「那下班我直接送妳回家」
我憋着最后一口气,想了想,把那句"我自己回家"收了回去。
我实在沒有太多Jing神去应付他,宁愿把不多的力气放在能付我少少薪水的工作上。
距离下班还有三十分钟,以感冒为由,上班以来,我第一次提前走了,就为了不想遇到林立哲。
再次清醒时已是隔天中午,对于昨天,只记得回到家就直接倒在床上,期间我妈来找过我,骂我不洗澡,又似乎是我的幻觉,或是梦境。
我看了眼时间,迟到了。
一场感冒创造我有史以来的早退加上迟到。上学时的我都沒这么勤劳,我的好纪录都要归功于全勤奖,和无数的拖我下班时间的杂事。
纪录被打破的我沒有太多遗憾后悔,乾脆打去请假,然后下楼觅食。
冰箱里能马上吃的只有一瓶冰牛nai,桌上连包吐司也沒。我不太饿,却很希望此时此刻有人可以为我这个病人做一顿早餐。
现实是爸妈都出去上班了,估计也沒注意到我在家。
心情很糟,再看了林立哲的一连串讯息之后,又感觉自己很烦。
对他是已读不回,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