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半晌,轻轻靠近时,钱妍正拧起眉来盯着某一句陷入苦恼的思考中。
江步月微笑,柔声问道:“哪一句不懂?”
钱妍正费心思索着,听到问话便脱口道:“这儿,通有第三篇……”
话音半途戛然而止,自然是惊觉对方悄然摸上床的缘故。
钱妍有些发呆,她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和这人坐在同一张床上了呢!
江步月见到小东西怔怔然的模样,不由轻柔一笑,伸手便抽走了她手中书,然后远远丢出床外。右手便抚上了小东西只着中衣的脊背。
钱妍膝盖一直,身子倏然后退,口中不禁惊喝:“你……”
她的容颜刚好躲开光亮,陷入半明半昧之间。光与影交叠,在她的眉眼间织出别样的艳色。
江步月的眸光骤然如炽,将身压下。
柔绵的丝被上,与同样的温热一经相触,却激发了她心中深藏的炙热。
“茗……”口中逸出的呼唤钻入耳鼓,刺痛的为什么会是心脏?江步月一时迷乱。
钱妍望着这样的江步月,不禁微怔,手下却不含糊,猛地一把推开了对方。
钱妍这次无比清晰地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刻苦的伤痛,不由下意识地说道:“我不叫茗,我、我是苏眉。”她语气顿了一下,又下意识地强调道,“我也不是苏眉,我、我叫……”
钱妍正在犹疑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却听见江步月一声轻笑。
这种笑声很熟悉,钱妍今天听到过不止一遍。那是一种不屑的冷笑。
“不管你叫什么名字,”被钱妍一把推开的江步月维持着求欢被拒的尴尬姿势,半晌,抬眸,轻佻一笑,“我只是,有点想念你的身体,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啥都不说了,大家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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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覆盖 ...
第十九章覆盖
钱妍的脸上血色尽褪。
而话一出口,江步月也觉后悔。那个名字是她的病,碰触不得一丁点。
刚刚的情景,就好像是被人击中埋于衣下的伤,疼痛骤然袭来,出于本能,柔和之人会抱臂护己,暴戾之人则出拳伤敌。
等意识到对方是无心的,伤已铸成。
江步月内心深叹,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挽回两人之间本已悄然隐现的一丝和暖。
江步月的心思虽然不过电转之间,钱妍却堪称是超常地迅速沉静了下来。她站了起来,依旧苍白着的脸上却浮起一丝在江步月看来也略觉惊心的笑来。
“真遗憾,你的身体却不值得想念,一点儿都不。”钱妍当时站立在床上,以一种俯视的目光看着躺坐着的江步月,然后以嫌弃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名话,然后径自熄了灯,在床的右半边侧躺了下来,合目而睡。
江步月的嘴角抽动了几下,最终还是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
床头座灯熄灭后,旁边的一颗夜明珠便散发出淡淡的晕光。
借着微弱的光,江步月看着离她一尺有半的小东西。薄软的丝被下,那隐现的曼妙曲线正勾引着她的手。
妖孽的手指想要重温那份柔嫩光滑、探索那种□和火热。纤长的指尖刚想顺着那美丽的颈项线条滑进柔润光滑的背部,那抹娇嫩的声音却以前所未有的冰冷钻入她的耳际。
“这张床上有很多你和茗的甜蜜回忆吧?你真的打算覆盖它?”
江步月的手在被窝口几度犹疑,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她仰面倒回了床的左半边上,闭上眼睛时,曾经在这张床上发生的嬉闹与快乐、暖昧与痛苦及至最后的决裂与冰冷,便霸道地涌上她的心头。
“我需要覆盖它……”
寂静的卧室中,背向江步月侧躺的钱妍在听到身后传来那么轻轻的一句话时,本已渐渐安然下来的心瞬间抽紧了。她静待了片刻,身后却并没有动静传来。
慢慢翻过身去,钱妍只看到江步月躺在一片黑暗里,夜明珠的光芒已然照耀不了她。
*
翌日清晨,当两个人相继在床上醒来,视线甫一接触之时,钱妍率先别过头去,嘴里忍不住嘲讽:“大清早的就别演戏了,眼前又没有东北看官。”回忆起刚刚江步月的脉脉眼神,钱妍抹了抹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下床要拿外衣穿,却发现外衣不知道哪儿去了。
江步月大清早就听了一句大胆的嘲讽,唇角勾起一丝苦笑,竟也没说什么,只是曲指击打了三下墙面,墙上竟发出响亮的三声。声音一传出,耳房里便走出了刘嬷嬷。
刘嬷嬷手上捧着衣物进来,近前要服侍江步月穿衣。江步月却取下了自己的衣裳,示意去服侍房中另一人。
钱妍看到刘嬷嬷就想起穿越来的第一天对方劝自己侍寝的事情,此时见她仔细小心地侍候自己,心头不免很是别扭。念及那天就是她慷慨地告诉自己一些关于万贯山庄的信息时,钱妍不由抬眼望了刘嬷嬷一下。奇怪,看这样子刘嬷嬷显然是万贯山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