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把陈公子打得鼻青脸肿了?”
瑞王莞尔,“是又如何?他并未做错。”
老太监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泄气地闭嘴:得,情人眼里出西施!
数日后·清晨
宋慎应邀赴宴,勒马,利索翻身下马,拎着礼盒,被热情洋溢的小厮簇拥进瑞王府。
他惯常神采飞扬,径直走向后园竹楼,远远便朗声道:“给殿下请安!”
“免礼。早说了,平日不用拘礼。”
瑞王站在三楼露台栏杆处,招呼道:“上来坐,这儿风景好。”
宋慎大踏步进楼,不消片刻便登上露台,站定一望:
露台宽敞,视野开阔,角落建有别致的观景亭,栏杆旁放着茶几和两把竹躺椅;
微风阵阵,茶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风景果然美!”
“恭喜殿下,得了这么一个著书作画的好地方。”
瑞王心情甚好,“坐。”
宋慎一边落座,一边把礼盒递给对方,“小小贺礼,请笑纳。”
瑞王熟练拆开,虽不意外却也欢喜,愉快拿出第四只木雕雏鹰,“这是第四只了!你雕刻的雏鹰,为什么全在打瞌睡?瞧这只,困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
“雏鸟缺觉,等过阵子,它长大些,就该学飞了。”
“你该不会打算雕完鹰的一生吧?”
“殿下英明!”
几名丫鬟在角落亭中布置筵席,侍卫站在远处,宋慎自行倒茶。
瑞王收好雏鹰,“那么多人上南玄武堂求医,你天天奔波行医,竟还有闲心思雕刻?不累吗?”
“忙中抽空,松松Jing神,能博殿下一笑,再累也值了。”
瑞王板起脸,眼里却包含笑意,“好好儿说话。”
宋慎从善如流,执壶为对方添茶,“是!”
“听说,你昨天赴高府给我外祖母看病去了?”
宋慎点点头。
“病情如何?”瑞王皱着眉,“上次我去请安时,她仍未康复,病得瘦了,令人担忧。”
“老夫人在倒春寒时着了凉,反复咳嗽,因年迈体弱,难以痊愈。”宋慎宽慰道:“她正在服药,过几天我会去请脉,观察药效。”
“辛苦了。”
“医者本分而已。”
露台清静,两人面对面交谈,说说笑笑,融洽默契。
不料,半个时辰后,后方门口忽然响起一声:
“四弟的竹楼竣工,设宴庆祝,怎么不请为兄来喝杯酒?”
“三哥?”瑞王起身相迎,没好意思说自己只请了一位客人。
宋慎定定神,亦站起,“殿下。”
庆王蟒袍笔挺,背着手,踱步靠近,微笑问:“碰巧了,为兄不请自来,没打扰四弟吧?”
王全英故意没通报。他掏出帕子,擦了擦汗,垂首尾随,盼望庆王能出手解决难题。
与此同时·紫藤阁
月初,周彦清升为阁主,摘掉了“副阁主”的帽子,却毫无喜色。
义弟专注经营医馆,已经半个月没回家睡,有空时,十有八/九往瑞王府跑。
门窗紧闭,他搁笔,吹干墨迹,审视自己写的密信,冷漠暗忖:哼,病秧子,药罐子,不定何时就咽气了,居然那么能给我添堵?
赵泽琛,你简直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周彦清:我Jing心照料了十余年的果子,被人截胡了[○?`Д′? ○]
第37章 挑明
一个病恹恹的皇子,不知糟蹋了多少药材, 活着有什么用?
赵泽琛, 你最好今天就发病死了!
周彦清昨夜几乎一宿未眠, 眼圈发黑,忿忿折叠密信,塞进信封,封火漆。
他饱受情伤与嫉恨折磨, 眼睁睁看着义弟一次次往瑞王府跑, 表面不在乎,实际内心痛苦煎熬得快疯了,夜间辗转反侧时, 无数次暗忖:
相识十余年,义结金兰,肝胆相照,兄弟相依为命闯荡江湖, 备尝艰苦,挣得万贯家财, 如愿出人头地;
你天生玩心重, 离经叛道,兴头上混不吝,闯了祸仍嬉皮笑脸,“清哥长”、“清哥短”地道歉,爽快认错却从不悔改;
我一直盼望你收收玩心,行事稳重些, 从你十五岁,盼到你二十八岁,终于看见了你成熟的模样——然而,却不是因为师长耳提面命教导有方,而是因为瑞王。
居然是为了瑞王?
岂有此理!
赵泽琛,你算什么东西?
周彦清封好密信,难受得眼睛泛红,抬起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心想:我宁愿义弟永远玩世不恭,即使他嬉皮笑脸浪荡到老,我也乐意包容,乐意照顾。
现已相伴至第十三年,再相依为命二三十年,即使未挑明未结契,也算白头偕老了,我们死后,合葬在南玄武历代掌门人墓区,黄泉路上有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