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希利变得安静许多,他与他的妹妹被安排在另一个军用飞机上接受看诊。
希利没有再和别人说话,只是牢牢抓着妹妹手替她祈祷。随行的一位军医悄悄把情况汇报给诺顿后便继续若无其事地做着手头的事情。
直到希利走出机舱,他才发现他们的军用机直接降落在一个建筑的顶楼,机长对着衣领讲了几句话后,两幅担架自动从天台门后移动到他们面前。
“这是哪?”希利被突然出现的智能担架吓到了。他抬眼向四处看,却发现整个天台只有他们一架飞机。
“希利……先生,请您先躺上担架。我会和您解释的。”军医接话。
“不、不,怎么只有我们?诺顿将军呢?其他人呢?”希利单腿靠在机身上继续左顾右盼。
同样走出飞机的副驾驶似乎得到了什么速战速决地指令,粗鲁地直接把希利扔到担架上,无视他的拍打,按好他纤瘦的四肢后就迅速按下一个按钮,于是担架的金属扶手里出现了四个类似手铐的东西将希利牢牢地铐在床上。
“请您不要这样做,诺顿将军……将军呢。”
希利开始害怕,他挣扎得厉害,却没有办法解开这些束缚,反而大腿和背上被简单处理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安静!威斯坦来的杂种,”副驾驶员是一个满脸横rou孔武有力的男人,他的一声厉斥立马镇住了希利,“诺顿少将的事情你最好少管,闭紧你的嘴。”
希利果然没有再叫嚷,但他被吓到了,开始不停地打嗝。被瞪了一眼后,他连打嗝都不敢张嘴,瑟缩在床上委屈地看着副驾。
但彪悍的男人并没有因他的眼神动容,语气仍然强硬:“就是这样,如果你再乱动乱打听,我可不保证你的胳膊完好。”
军医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后背:“柯莱特,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你没必要这样吓他。”
“哼,什么无辜。威斯坦人都是天生的骗子,而且他们8岁就会埋地雷,把我们炸得断手断脚!”显然,这是一个与威斯坦人有过交战且损失惨重的男人,军医知道这一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希利被迫乖乖躺在担架上望天,直到进入建筑内部,明显的酒Jing味和指示牌才让他意识到这是进入了一家医院里。
进入住院部单间后,副驾驶没停留多久就走了,只留下了那个看起来十分和蔼的军医还在一旁。希利犹豫地重新开口:“您……您好,我的妹妹,请问她被安排在了哪里?我们怎么没住在一起?还有我的邻居们呢?”
“别担心希利先生,您的妹妹和您的症状可不一样,所以我们把她安排在了另一处,这是规定。”边说,军医边替他解开了那些铐子。“我保证,等您康复了可以立马去看她。她会没事的。至于其他人,少将也已经为他们分配好了医院。”
“谢谢您,”希利的脸上露出诚恳的笑容,“那么诺顿将军去了哪?我还能再见着他吗?”
“很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少将交代过要提供最好的治疗确保您尽早康复,我想他会来看您的。”
希利点点头,顺从地摆好一个标准躺卧的姿势,接受鱼贯而入的医生护士们的摆弄。
傍晚,希利从一阵昏沉中醒来。输ye里有镇定剂,这让希利躺了没多久就开始困顿,一直睡到天上的云彩变得嫣红。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揉眼睛,却被一只温热大手压住。
“?”希利还没缓过神,被这变动吓得浑身一抖。他扭头向大手的主人看去,不成想看见的是诺顿冷酷却极为英俊的面庞,诺顿已经换下了军装改成一袭黑色的西服坐在床边,一只手正扶着腿上的透明板,另一只手就是希利的手背上的那个。
希利像一只傻乎乎的兔子愣住,他眨了眨眼,待意识到什么,猛然向诺顿扑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诺顿的肾上腺素喷张,瞳孔骤缩,他没预判到威斯坦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明明已经检查过他身上并没有微型武器……一股果木的芬芳向诺顿席卷,他尚未来得及细辨,正打算直接拧断这个卧底的脖子,却是希利扑进他怀里抱了满怀,“将军!将军!你真的来看我了!”
随着希利的话语声响起,床头的点滴架轰然落地,迸发出清脆而响亮的铁器碰撞声。
……
诺顿当场停住。
这大概是诺顿少将人生中第一次遭遇错愕,他愣在原地的样子与刚才的希利如出一辙。已经扣在希利脖子上的手变得僵硬无比,他们两人现在的姿势就像深情互拥。
时间仿佛静止,直到闻声而来的机器人进门,诺顿才慌乱地推开依依不舍的希利。
机器人进入房后开始自顾自地扫描地面场景,在诺顿与希利的腿间转悠。
“将军,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希利的表情显而易见,如果他身上有尾巴,它会恨不得戳到将军眼前甩来甩去。
而诺顿此时正表情凝重地考虑销毁脚下这个机器人,不知道它进门的时候有没有录下刚刚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