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欺負(事)
那一年夏天,我剛過完10歲生日,興高采烈的去上學,為什麼要過生日其實我不懂,很多人告訴因為這個因為那個,但說句心裏話我真不懂,不過今天是值得高興的,呢就是我爸給我買了一件禮物,一個玩具,一個直升機,我準備拿到學校跟同學一起完。
很快到了中午老師剛喊完下課,話音還沒消散,我早就糾集好兩個算的上的朋友死黨跟狗蹍兔子般躥出教室,出了教室耳邊還回蕩的老師呢尖酸刻薄的餘音:“你們三個給我回來!”。
啊……淒慘於美麗並存的嚎叫,這肯定是幻覺……
課都下了哪來呢沒多事,真把課堂當皇帝的早朝了,一個個趾高氣揚的在班級裏巡視他們豢養的那群農奴,學生還得必須做出一副尊敬的樣子,沒事批評批評這個就是損損那個,一點不把人權和尊重放眼裏,這都什麼年代了互聯網都普及到廁所了,別的國家老師是呢樣的麼,上趟廁所的時間就能上別的國家教育網站看到他們老師的樣子,不管你是學習還是借鑒還是批評前提就是你要去瞭解呀,你要對比呀,你要比較才能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這裏鋪墊了太多社會學問題,就是為了襯托接下來發生的慘事)。
雙手抱著我呢個小直升機就去食堂,飯還是要吃的,三個人很快吃完飯就跑到草場最裏頭的角落開始擺弄起來,三個人,本著分享Jing神三個輪流玩,我飛一會給另外一個,另外一個飛一會給下一個,下一個第一次玩遙控飛機,飛到的不好掉到牆後面了,我們三一看傻眼了,牆後是教學實驗樓後牆中間隔了一個兩米的空地,一般沒人去,裏面雜草老高。
東西是我的最擔心當然是我,所以我心比較急就沒有繞遠而是讓另外兩個人把我架起來,我艱難的爬上牆頭,往裏一看就發現四個男生三個女生,一共七人圍成一個圈,我心中納悶這裏面一般沒人來他們大中午的不回家或者在Cao場玩,沒事跑這來幹什麼。
我也沒關心,艱難支起身體把腿搭在牆頭一用力就騎在牆頭,突然一聲清脆的啪嘰聲像是扇耳光一樣,我根本沒在意抬眼去找我的飛機,接著一聲怒罵聲傳來:
“死人妖,把頭抬起來!”。
人妖?
這個詞在這所學校裏只有一個含義,一股莫名其妙的思緒瞬間復蘇,眼睛略過我心愛的飛機看向那群人,就見有一個女人正拿著手機在錄影,一邊說道:
“你們快看呀,這就是我們學校的賤人,天天穿女裝,真不要臉,魏剛繼續打!”。
魏剛?一個殘暴之人的名字,一個曾經把我揍成豬頭的名字,一個一提起來就讓我感到害怕的名字,多年過去了他更壯了更胖了我一看到他呢魁梧的身形眼睛就在眼眶裏抖動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人就是這樣尤其是孩子,當人面對比自己高大比自己強壯的人時本能的害怕是無法驅散的,就像一個中等身材的人面對一個兩米高的壯漢,呢種視覺壓迫感是無法抑制的。
很多人會說這完全是在扯淡他就沒呢種感覺,其實我想說呢你成年了你不在害怕武力,法律會保護你不在受武力威懾困擾,如果一個兩米多的壯漢有法律保護之下可以隨意的把你打成豬頭你不會怕麼?
法律之所以有成年和未成年人之分就是因為小孩濫用武力比成年人多的多,小孩有時候就是因為一句話一個舉動甚至一個眼神就能挑起孩子使用武力的衝動,如果給未成年與成年人一樣的法律,呢毫無疑問學校裏不會有一個學生,全都去蹲監獄了。
所以平常時候我看見魏剛是沒有任何法律給我保護,我能從躁動的空氣嗅到他隨時要傾瀉出的拳頭,這種情況成年人唯一能體會到的就在混亂無序的黑道,隨便蹦出來一個人就要捅你幾刀呢種感覺。
就算如此其實也有人會認為我太遜了,換做他在小時候面對成年人都敢指的他們的鼻子罵蠢貨,其實我想說你的背景太硬了,有人曾說過一個人他有囂張就代表他背景有強,不管是你爸給你撐腰還是你爺爺給你撐腰,這些都不是我能夠具備的。
對於我來說打架能不能打贏先放一邊,只要打,回家就是一頓暴力與美學,在面對武力競技時我比任何人優勢都差很多,人們總說一個人成功需要一個堅強的後盾,而我背後不是後盾而是刀子,所以一面對衝突時我總要瞻前顧後。
我不敢去惹魏剛,這已經成為從那天起到現在鐵打不動的行為準則。
魏剛哈哈的大笑,抬手啪嘰一下又扇在伊美臉上,聲音清脆有力,聽的我心中一顫。
我時常在看電視裏面解讀尊重、關愛、友善等社會話題時會想,什麼是尊重,什麼是關愛,什麼又是友善,我搞不懂,但我知道眼前發生的一切跟電視裏演的完全兩樣。
我不想這樣,我無法接受於我道德觀相違背的事情發生,我受不了別人在我眼前被欺負的樣子,我想這就是同理心吧,看到伊美被人無情的扇耳光讓我非常不舒服。
人有多壞會促成這種人性慘劇不斷發生,人到底有多卑鄙口中一邊說要有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