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他們有微信聯絡過,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都是黃睿博找,然後她回幾句,像是回到高中的時光。不知道是不是人長大了,經常回想過去,也算不上甚麼美好的回憶,就是一段經歷吧。他想表示自己的誠意,所以體貼了不少,這讓仇蕎很是猶豫。本來之前吵架的時候也沒奔着分手的方向走,她內心舉棋不定,才一直避而不談。
寒假也是一個好時機給二人沉澱一下,雖然選的課不大相同,沒有頻繁在學校碰到,但他們是相同學院,少不免會在學校見到,同學們又知曉他們的關係,偶爾挺尷尬的。各自分開一下也是好的,她不太有分手的意向,可也不曉得要怎樣才好,太彆扭了。無論如何,最終還是要看他的態度,眼下算凑活的。
梁佑怡過年沒地兒去,不想回家,最近也搬出別墅了。老管家向媽媽打小報告,之後有一回媽媽打電話來,破口大罵,說她為了一個丫頭生的放棄大好攀豪門的機會,根本沒心捆住胡碩,前腳說分手後腳帶人回家過夜,真是好樣的。她聽完後一言不發,掛掉電話。早知道這兒也信不過,但前陣子剛回國手頭沒啥錢,以前也被胡碩養慣了,一下消費降級,靠小小的存款和工資,她一季的衣裙都能抵手上的這點兒錢。咬牙熬過了幾個月,存了些錢,搬出去住了。聽弟弟說最近家裏和胡家的合同完結了,不會再續,父母氣急敗壞,找胡碩也不獲理會,更直言搬出梁佑怡也沒用,不想受她氣兒,沒感情了。她自知回去也只是自討苦吃,想着在小公寓呆着到放完假吧。
可是,發小中其中一人忽然說出來吃飯,黃睿博本想避嫌不去,但又被調侃是不是怕了。當中有人和他頗熟,經常一塊兒組團打遊戲,曉得他和仇蕎鬧矛盾,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因為梁佑怡。晚上媽媽做了飯,明兒他們也要去S市,想着大伙兒都在,也沒甚麼,別離她太近就行。眾人約了吃中飯,席間談起他晚上回家,幾個沒着落的小伙伴都說不如晚上繼續去他家玩兒,好多年沒去了,他們家人都很忙,要麼在國外,要麼忙得沒有假期的概念,有空才一家飛到某國渡個假。他盛情難卻,只好打給媽媽,讓她多做些菜,大伙兒都挺高興的。
這一局完了,三兩個晚上沒着落的朋友跟他回家,包括梁佑怡。他媽媽的病好了不少,現在吃藥也可以抑制住了,情緒也比較平和,這些個朋友從小玩兒到大,近四五年再聯絡起來,媽媽也都認得他們,盛情款待。吃到最後,朋友們回去,梁佑怡說留下幫他媽媽洗碗,他尋思這不太好吧,可媽媽很熱情,說好久沒人陪她聊天,常常在家待着也無聊,他只好由着她,在客廳看電視。期間聊到她搬出來住,憐惜她一個女孩子在外,加上梁媽媽又忽視她,沈千萍說可以多來她家吃飯,搞得二人很親密似的,明明她們又不常見面,黃睿博聽到,有些煩躁,撓了幾下頭。
之後他跟媽媽一起送她上車,走了一小段路,她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二十分鐘車程,倆女人聊得喋喋不休,他從後跟着。回去後,梁佑怡微信說覺得他好像有些防着她呢,怎麼了?他也不好明面上說,回只是累了,明兒又要早起去S市。她很明確感受到突然的疏離感,咬住下唇,若有所思,默默在家想着法子應對。
假期後二月回校,仇蕎黃睿博一月有見過幾面,吃吃飯說會兒話,她態度放軟了不少,也沒避着他,更使他覺得有機會,趕緊抓住時機向她表明以後真的真的會注意的,不會再和女性朋友走得過份近。說着說着更誠懇地牽她的手,深情看着她,她最受不了他這樣,其實已經被打動了,但嘴上還說再考慮考慮吧。之後他送了她一條項鍊,這是過年前訂的,上邊兒是她喜歡的Neighbor的團徽,背後刻了倆人的名字字母縮寫。她想起那年演唱會的經歷,覺得他還是有心的,只是她當然不知道那時他前一晚和她巫山雲雨,第二天又約另一個女子,不過當年他們又不在一起,他也沒必要同她解釋。這一切有些互相的自我感動,他渣的本性未改,只是近年稍為收斂了而已。
她在家對着項鍊發了好久呆,對這為之動容。回學校後,他們又慢慢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