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职业素养高还是真的没看见，总之，服务员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诧异，再度示意之后便悄悄离开。
沉浸在高chao余韵之中。
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意识到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又羞又气，黎铭推开方衍想要回岸上，结果一站起来，就被身上那件shi漉漉的透明浴衣惊得目瞪口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因为下一秒，还没吃饱的方衍把他重新拽回池里，又无法无天地胡闹好几回。直到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快没了，这才肯抱他回厢房。
午餐自然已经凉透。
只能再叫一次。
秋末日头渐短，吃过饭，天已经蒙蒙擦黑。
今天闹得太厉害。
连指尖都不想动。
懒懒窝在床上，尽管开了空调，黎铭还是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方衍却像不怕冷一般。
从浴室出来，并不着急穿睡衣，只穿了平角裤，他裸着上身满屋子转悠，最后问黎铭：“喝水吗？”
空调房干燥。
黎铭点点头。
方衍背过身倒水，他的视线也随之扫过去。
身材很好，每一根肌rou线条都流畅自然，个头又高。不夸张地说，方衍简单收拾一下，完全可以当平面模特出道拍杂志封面。
不过......
视线稍稍凝滞。
黎铭的目光停留在方衍的背上。
从左肩到右侧腰际。
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似乎过了很久，伤疤的痕迹已然浅淡，少了几分狰狞。但从干脆利落的收口来看，显然不是随便磕碰，而是由极锋利的刀具划伤的。
怎么会伤成这样？
一回头。
见黎铭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看。
方衍就笑了。
“很可怕吗？”把水递过去，他伸手摸了下后背，语气十分无所谓，“高中打群架落下的，对面那帮孙子坑我，说好了一对一，结果直接冲上来七八个。”
他说得自然。
黎铭倒是愣了一下。
打、打群架？
尽管知道高中时有不少热衷打架斗殴的学生，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方衍也会打架。有些不知所措，捏着杯子，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看。”
似乎觉得背上那道伤不够可怕。
在床边坐下，方衍低头：“头上这个才伤得狠。”
平时被稍显蓬松的发型挡住，分开头发，才能看见一道由额头至后脑的伤痕。同背上的伤疤一样，多年过去，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白。不注意看，甚至会以为是故意分出来的发线。
“要不是被人送去医院，我估计早死了。”
语气轻描淡写。
方衍似乎只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黎铭却被吓到了。
“你......”他不由伸手轻轻碰了下那道伤疤，“你那时候......这么凶？”
虽然容貌细看确实有点儿凌厉，但方衍平时一向都是笑眯眯的模样，在实验室里又是出了名的好说话。真的很难把对方和打架斗殴这个概念联系在一处。
“怎么。”
懒洋洋扫了一眼。
方衍凑过来，故意在他耳边吹气：“你这个好学生嫌弃我？”
温热吐息吹在耳边。
黎铭眼睫不由一颤。
“我困了。”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把水杯塞回方衍手中，然后重新钻回被子里。
背后传来低沉的笑声。
躺在床上。
黎铭却没睡着。
侧身躺着，闭着眼，他还在想方衍刚才说的话。
一向不善交际，高中三年能把自己班上的同学认下来就已经算很不错。对于学校里那群热衷打架斗殴的学生，黎铭一点儿不熟，只是偶尔会在校园里遇见。
事实上很难有人会完全忽略他们。
从不穿校服，Jing力无处发泄，十六七岁的少年连走路都横冲直撞。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在学校里招摇，任谁看了都得小心翼翼避让三分。
方衍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吗？
努力试图回想起那帮桀骜少年的模样，事实上黎铭还真想起来几个。因为他曾不小心挡过他们的路，然后被气势汹汹堵在楼道里，那次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打，毕竟对方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不过奇怪的是。
他都默默想好待会儿挨打的时候该护住哪里，结果那几个少年只是瞪着眼睛表情凶恶地盯了他半天，最后什么也没做，甚至连一句脏话都没说，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死死盯着他看。瞪够了之后又来去如风地走了。
那时他把他们的脸看得很清楚。
方衍确实不在里面。
实在想不明白方衍究竟和那些少年有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