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球球都不如
拜云筱萱所赐,燕灵沦为名响当当的云家婢女,换上身下人服,左手端着盘煮牛rou,右手抱着支刷子,说是要负责照顾云筱萱豢养的那只小猫。
“啧啧,当真人不如猫。”燕灵忆起那个小婢女对她的叮嘱,自叹不如。
“小燕子,你听好了,这是小姐的爱宠,叫你担起这个职位,是看得起你,”
“从今往后,卯时便要起身,陪净心运动,吃饭要银针试毒,辰时喂她喝羊ru,午时喂养牛rou,或者鹿rou,待净心消化后,你得哄她入睡,借机帮她刷毛,晚餐则切些鱼脍,记得添些蔬菜,她近来在减肥,”
“小燕子,你怎个愣住了?”
“没有,我在想如何转世成云家的猫。”
“莫说玩笑话了,天气热起来,你还得去冰窖取冰给她祛热,隔月给她剪指甲,还有切记尽量离远些,净心脾气不好,是要咬人的。”
“晓得啦,晓得啦。”
燕灵凭借小婢女给她的地图,沿着回廊来到五台湖,此处坐落着座清雅的院落,据说整间皆是给净心住的。
她又不禁啧声起来,这究竟是富有到何等程度?
“净心,小心肝儿,快些出来,这儿有上好的牛rou,”燕灵喊着喊着便自个坐到草地上,“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只得勉为其难,帮你试试毒。”
燕灵翻出从厨房偷来的黑檀木筷,夹起片牛rou尝了起来,不错不错,口感嫩滑,就是滋味淡了点。
“要是再来壶贡酒,该有多惬意?”说着,她又撒了撮胡椒粉上去,也是她从厨房偷出来的。
燕灵心想:“不就是只猫,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一顿不吃,饿得答答滴,如何对付那恶婆娘?”
她吃得香,不多时,那盘牛rou便叫她给解决。春曦暖洋洋的,照得她滋生了几分困意,她摸了摸小肚皮,伸了个懒腰,卧倒在干净的草地上。
“得想个法子归家,”她打了个呵欠,“好困。”
燕灵翘着腿,睡起大觉,竟做了个春梦。罗帐细垂银烛背,伊人褪去霞帔,露出那琼脂般的肌肤,二人面对面,同坐在红罗床榻上,伊人蜷在自己怀中,细说着缠绵情话。
“你要我,便自己来拿。”
“那是自然,自打我第一眼见着你,便念念不忘。”
“真的吗?我不信。”
“那今夜便叫你见识见识。”
“嘻嘻,讨厌啦,你亲得我好痒,”燕灵坏笑着挠了挠脖颈,“怎么还舔上了?”
“莫舔了!莫舔了!痒死了,哎哟,还有点疼,咦?你舌头为何生刺?”
“不,不是,我并非嫌弃你,你莫要走,莫要离开我,回来呀!你回来呀!”
燕灵望着白衣背影,大叫着抬臂挽留。她陡然惊醒,吁了口气,抬袖揩去面上的汗:“为何我生了如此多的毛发?”
燕灵正诧异着,又有几滴口水流在她面上,抬眼一瞧,有对碧黄的眼瞳同自己对视,耳尖耸立着翎子般的深色丛毛,居高临下,巨大的身姿好比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何……何方妖孽?”燕灵跳了起来,余惊未定。
净心屈了下软腰,爪子摩着草地,牙缝里溢出口水,直勾勾盯着她。
他们管眼前这巨物叫猫?
“莫不是猞猁?”她曾在副佚名的狩猎图瞧过真身。
净心并不理她,猛地蹬起,跃出了墙。
“还以为要咬我,”燕灵才松了口气,又高声呼道,“不对!它不见了,我就完了!”
燕灵也翻了墙,循着净心的踪迹追了上去。她跟进翠茂的密林里,在后大喊道:“小心肝儿!小心肝,快些出来啊!莫要吓我。”
她追得累了,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这又是哪儿?”
她瞥见净心跳进了墙,什么都顾不上了,也跟着翻进去,抱着树干小心地爬了下去。
“小心肝儿,小心肝。”燕灵怕里头有人,喊得格外小声。
“嘿!哈!”
人声传来,她连忙躲进草丛里头,露出双目,以便偷瞟。
海棠树下的鹅黄色身影,手中挥划着柄红缨长枪,挺枪挑起木桩,登树而上,似鲤鱼般后仰而下,飘忽灵动,朝空连番猛攻,随即掷出枪杆,枪头直指木桩,刹那锋芒闪过,如箭矢脱弦,透空而入,贯穿木桩,木桩从中裂开,四散飞迸。
云筱萱稳稳落地,抬手握住从天而降的铁枪。在她身后,胭脂萼般的海棠如落雪飘洒,景美衬得人更美。
她金风未动蝉先觉:“出来!”
燕灵正看得入迷,那只猞猁便扑了出去,投入云筱萱的怀中。云筱萱挠了挠净心的下颚,笑道:“小心肝,你又偷跑出来寻我了。”
净心合着眼睑,将脑袋往手心蹭,云筱萱抱住她,宠道:“净心,随我去沐浴。”
看来并非自己失职。
见她们远去,燕灵松了口气,钻出草丛,拍了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