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你才是傻子!”白朔怒视他道。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支支吾吾道,“那、那好吧,你可别让师尊知道此事。否则、否则师尊定不会再认我这个徒儿了……”
“好说好说。”洛云飞一把揽了白朔肩膀,哥俩好地与他一齐下了楼,对着店内小二招呼道,“小二哥,劳烦带我去厨房借个火,煎个药成不成?”
小二麻利应了,引二人一同走向伙房。白朔跟在洛云飞后面,一边皱着眉,一边断断续续地给洛云飞讲之前的事情。
“就、半年前……伏山地宫,你还记得吧?”白朔磨磨蹭蹭地道,“你们魔教妖人想取地宫中所藏的秘宝,结果反而被我正教联手围剿的那回。”
洛云飞便笑:“这是自然记得的。”他笑到一半,又忽地忆及那次自己确实受伤濒死,与谢嘉和他这徒弟一同掉进了地宫密室之中。再想起之前白朔所言,笑意顿时凝在了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我师尊与你一同坠入密室,你重伤濒死,又被体内余毒弄盲了双眼。”白朔捏着手指,死咬了下唇,“师尊他说,你、你与他幼时曾是至交玩伴,将互相托付了性命。只是……造化弄人,叫你们二人陌路至此。如今你走上这般道路,他原也有错,合该是他欠你的。便叫我助他一臂之力,将一身精纯灵力化了你那魔功心障,将毒引到了自己身上。又、又将自己眼睛换给了你,这才……保了你的性命!不然你以为就凭你那破败身体,还能走出地宫,逃了正教的围堵不成!”
洛云飞愣了一愣,只觉得心中骤地一痛。过了许久,才缓缓道:“那……之后呢?”
“我师尊亲手将你这魔道魁首放走,又救你性命,他又如何能在天云宗继续留任宗主!”白朔怒气冲冲地道,“师尊他性格贯来正直高洁,是万万受不得自己有这般污迹行径的。当日回了宗门,便将此事告知了诸位长老,准备引颈就戮。若不是他过去为宗门出力颇多,诸位长老心慈不忍,只将他逐出宗门为戒。你以为、你以为我师尊他……他还能活得下来么!”
“……我知道了。”
洛云飞叹了口气,发了一阵子的呆。他思考了一阵子谢嘉为何还是如幼时他二人相依为命时那般又傻又笨,最后只能得出是被天云宗的那帮子迂腐老头儿给教歪了的结果。便嫌弃似的冲白朔挥了挥手:“好了好了,现在你该走了。别扰我给你师尊煎药。”
白朔听了他的话,刚又要发怒,便瞧见洛云飞面上平静神色,似是神念已不在眼前。便只好咽下未说之话,颇为意难平地抱剑走了。
洛云飞将那碗药煎好,端着拿回房中。谢嘉正坐在凳上,满头乌发泼墨似的散着,隐约能瞧见那挡在青丝与衣裳后的削瘦脊背,笔直地挺着。饶是满脸病容,也依旧不肯折了一丝一毫的风骨。
他听见洛云飞的脚步声,微微回了头,满面愧疚道:“劳烦阁下了。”
“谢嘉。”洛云飞将药搁在他面前,引他伸手拿了,瞧着他吞咽药汤时微微滚动的喉结沉默了片刻,随后又笑,“你这么见外,莫不是忘记你小时候病了,我背着你四处瞧大夫的事情了?”
谢嘉面上浮现一丝错愕,显然是未曾想到他骤然提及过去之事,便不免有些狼狈。他沉默片刻,声音有些滞涩地道:“洛教主……”
“嗯?”洛云飞也不生气,只笑吟吟瞧着他窘迫侧脸,微微抬了他下巴,“喊谁呢?我听不见。”
谢嘉双颊浮上些许晕红,难堪地偏过脸去:“你、你……莫要这样……”
洛云飞俯身将他唇角药渍吻去,随后凑到他耳旁,哑声道:“我都知道了。”
谢嘉唇骤地颤了颤,呼吸亦是一窒,似是当即便想离开这屋内,逃得远远的。
洛云飞抓了他手腕,将他硬生生搂进怀里,不叫他走开。随后又笑道:“我在魔教里待了这许久,一些旁门左道的本事总归还是耳濡目染了不少。你若是想找你那徒弟的麻烦,倒不若与我多交心谈上几句。若是我早知你心里还记得我,又何苦要在这魔教内继续待下去?”
“我的愿望可简单极了,这辈子也只有两个。”洛云飞顿了一顿,低低贴在谢嘉耳旁,“一个是叫你好好活下去,过的要比我好。一个是我要好好活下去,不能叫你想起我时,只是乱坟岗上的一具腐尸朽骨。”
谢嘉呼吸骤滞,眼睫微抖,灰蒙蒙的瞳仁儿里骤地浮现出一层朦胧水光来。他死死抿了下唇,抓着洛云飞的手细细地颤着,只干涩低道:“……莫要胡说。”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洛云飞笑眯眯道,又亲了他一口,“好了,既然喝完了药,那就赶紧睡觉。”
他将谢嘉摁在床上,自己翻身走了下去,吹熄掉屋内烛火,兀自找了个角落休息去了。
待洛云飞再醒之时,屋外太阳高悬,透着纸窗淡淡地映进来。谢嘉躺在那一片耀目阳光中,自被褥下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宛如玉铸,乌发密密地铺了满榻,从床沿垂下些许,凌乱落在了地上。倒叫他登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