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对,可是已然来不及了,一排弓...弩已经对准了他们……
赫连端砚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侧身坐在马车上,而面前的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赫连端砚咧嘴笑了笑,“别担心,本王不会让王妃守寡的”。
背后传来的一阵剧痛,让赫连端砚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皆皱成了川字。
桑清漪用丝帕轻轻擦去赫连端砚额头的冷汗,“此时此刻,王爷还有心情开此种玩笑”。
明明是责怪之语,可赫连端砚却听不出丝毫责备之意,反倒听出几许心疼的意味。
“让王妃心疼,是本王的不是了”
桑清漪对上赫连端砚尽是调笑之意的深眸,心中却是各种滋味缠绕其中,这个时候,这人却还要如此顾及她的感受。
“小姐”
如雨端了热水进来,桑清漪随即别过头了去。
“放下吧”
赫连端砚扭头瞧了瞧还插在右肩后的箭身,一回头,却发现桑清漪蹲在跟前,正欲伸手解开她腰间的玉带。
“王妃这是要作甚”
“王爷的伤需尽快处理”,桑清漪头也不抬地道。
赫连端砚一把抓住桑清漪的右手,“那本王不是吃亏了”。
闻言,桑清漪抬起头,似是不明白赫连端砚的话中之意。
赫连端砚探过头去,在桑清漪耳边沙哑着嗓音道
“既然要坦诚相见,那王妃也应宽衣解带才是”
“……”
桑清漪只觉脑中像是有火光闪过,世上怎会有如此孟浪之人,居然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只是看着眼前人苍白的脸色,桑清漪选择了听而未闻。
“你我既已是夫妻,王爷便无需觉得难为情”
闻言,赫连端砚笑了,“本王尚不知,王妃与本王坦诚相见都不觉难为情”。
“你”
赫连端砚有些艰难地侧过身子,直直地盯着桑清漪清冷的黑眸。
“王妃如此心疼本王,本王又怎忍心让王妃看见那般血腥画面”
桑清漪看着秦裕上了马车,眉间的忧虑却仍未散去。
“小姐,王爷她没事吧”
桑清漪并未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马车的方向。
而此时的马车上,赫连端砚瞥了一眼单膝跪地的秦裕。
“起来,给我把箭拔...出来”
“是”
秦裕恭敬的走过去,却犹豫着不敢动手。
“动手”
“是”
秦裕卷起衣袖握住箭身,“爷,得罪了”。
箭身被拔出,赫连端砚却连吭都未吭一声,直接递了白玉止血散给秦裕。
“都给倒上”
秦裕接过药瓶,打开,对着正汩汩往外流血的箭口倒了上去。
“出去吧”
秦裕却有所犹疑,“可是爷的伤”。
见赫连端砚闭了眼睛,秦裕不敢再多言,便退了出去。
赫连端砚解开腰间的玉带,脱下外袍,褪下中衣,便露出了胸口白色的裹胸布,连打了几个寒噤后,费力的解开了胸口裹着的布条,而后从右肩缠绕而过,胡乱的裹住肩后的伤口后,刚把中衣给系上,桑清漪就突然进来了。
“王妃怎得”
赫连端砚话还没说完,桑清漪便走了过来,径直拿过一边的外袍,却发现上面都是血迹,还有赫连端砚身上穿的中衣也是如此,触目惊心。
“上面都是血迹,王爷还是把它们给换了吧”
赫连端砚摆了摆手,“不麻烦了,等到了利州再说吧”。
见此,桑清漪也不好再多言,便把手中的外袍小心翼翼地给赫连端砚穿上了。
“王爷现下感觉如何?”
“有王妃如此贴心,感觉甚好”
明显的答非所问,桑清漪也未在意,而是给赫连端砚倒了一杯茶。
赫连端砚却并未接过,而是很无辜地抬起双手,两只手都绑着布条,左手是被人咬伤,右手是被剑所伤。
桑清漪自是明白赫连端砚何意,也不曾犹豫,直接递到了赫连端砚的唇边。
赫连端砚一边喝,眼睛也一直眨也不眨地盯着桑清漪看。
“王妃勿需如此”
桑清漪转身刚欲放下杯子,闻听此言,蓦地停下了动作。
“王爷此话何意”
赫连端砚直视着桑清漪的双眸,用难得认真的口气道
“王妃勿需因本王救了你,便勉强自己如此”
脑袋渐渐昏昏沉沉起来,没过多久,赫连端砚便睡了过去,可因背后有伤,只能侧身坐着睡着,马车颠簸,睡得很是不安稳。
见此,桑清漪起身过去欲扶赫连端砚躺下,却在看到赫连端砚背后的伤口时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转过身坐了下来,而后扶着赫连端砚侧躺在了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