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挡。沈冰掀开被子,打算下床离开。床上已是空空荡荡,苏念澜不知去了哪里。沈冰心有疑惑,猜测着苏念澜的行踪。正想着,浴室的门被打开。倚着门抽烟的,不是苏念澜又是谁?
“早啊。”苏念澜眯着眼,头发上的水珠滴下来,沾shi了衣襟。
“……”沈冰沉默了一刻,“早。”
“要不要洗个澡?”苏念澜弹走烟蒂,边揉太阳xue边走出来,神色也很是疲倦,大概昨天喝的酒确实是过量了。
“好。”沈冰站起来,想了想问,“你还有什么换洗的干净衣服吗?”
苏念澜帮沈冰找了一件没穿过的衣服,把衣服递给对方就开始脱衣服。沈冰看着浴室直咋舌,走进去又退出来,指着浴室的门,“你这是浴室?”
“不是浴室难道是屠宰场?”苏念澜随口问道,一边说着,一边扔下褪下的衣服,露出裸着的后背。
沈冰捂上眼,“你能不能别这么开放?”
“哼哼哼哼,”苏念澜穿上内衣,“真是个老古董。”
沈冰“砰”一声合上门,热水“唰唰”流着,脑子里想到的确是苏念澜背后的几道灰褐色伤疤。温热的流水洗去全身的疲劳,宿醉之后的眩晕感也渐渐平缓下来。雾气氤氲,镜子上蒙蒙一片,看不清人的脸庞,沈冰拿了一把梳子,自上而下慢慢梳理起来。
过了许久,收拾妥当,沈冰走出浴室。苏念澜已经穿好衣服,后背的伤痕好像只是一个幻觉。她盘了一个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插好,懒洋洋坐在梳妆台前,正往脸上擦着胭脂。镜子里倒映出两人的身影,模糊的光影下,两个人的身影重合又散开,多出一张陌生的脸。
倒也不能说是陌生,毕竟昨晚两人亲密无间,盖了同一张被子,还亲昵的抱着睡了一晚。
“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就会离开呢。”苏念澜支着下巴,把脂粉放在桌上。
沈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她,替她递了一副耳环,“你昨夜吐了好几次,我看你好像离不开人。”
“你的心肠何时这么软了?”
“我的心肠从来都不硬。”
“非要这么说,当初在医院抛下我的又是谁?”
“……你别用那种怨着男人的语气来和我说话,我听着难受。”
苏念澜呵呵笑起来,笑容明艳晃眼。沈冰一楞,心里又莫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一开始的凝重气氛也缓和下来。
“你看这幅耳环漂亮么?我觉得很适合你,显得脸色好看。”苏念澜突然从桌上挑了一副镶着绿宝石的耳环放在对方耳边,歪着脑袋仔细瞧了瞧,嘴里“啧啧”称赞。
“我可不适合这样富贵的东西。”沈冰接过耳环,发觉确实是个玲珑Jing致的东西,心里欢喜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又想着自己的真正身份,突然觉得几分惆怅。她把那份淡淡的悲凉压在心底,复又抬头看苏念澜,突然发现梳妆台的镜子旁立了一个木质的相框。黑白色照片惨淡,上面的两个女人笑得温柔灿烂。
沈冰望着照片,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是谁?”
苏念澜循着沈冰的目光望去,将照片拿起来,右手缓缓抚摸着上面的女人。她的表情沉静,目光穿透薄薄的纸片,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
“这是我母亲。”苏念澜开口,“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她就死了的。”
“对、对不起……”沈冰惴惴不安。
“没事。”苏念澜不经意的笑了笑,“其实我也过过那种苦日子。跟着我妈缝衣服,给别人洗碗干活,后来还上街和别人要饭,受过的苦也不少。”
“那你……”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苏念澜敲着桌子,笑yinyin开口,“你要是觉得心疼我,以后常有机会就来走动走动。我这里,哪怕冬天都是孤孤单单的,花叶落了,整座园子都变得没意思了。”
沈冰只觉得眼里有那么一刻是shi润的。她点点头,语言诚恳,“我要是有时间,一定来陪你。”话说完又觉得有些冒失,佯装难受,用手心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又吭哧了几句,略过了这尴尬的场面。
苏念澜又同她闲聊了几句。两人说到天色大亮,酒也完完全全醒了,苏念澜才送她到门口,目送着对方离开。
沈冰一离开,苏念澜就打着呵欠上了楼,想着沈冰缓和起来的面庞,又莫名笑起来。
阳光照进窗台,洋洋洒洒,一片秋色,明媚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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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落叶已是归根。
天气虽然越来越冷,沈冰与楚非愚的关系却进入了白炽阶段。试探,回击,你来我往,一来二去,竟然也培养了某种默契。只是两人立场不同,再怎么相互欣赏,也还是坚定的维护着自己的利益。
沈冰与苏念澜的关系则亲密了不少,两人如今也可以相互开开玩笑逗逗趣,好似普通朋友之间的交往了。沈冰一开始暗自埋怨自己,奇怪自己总是莫名心软,后来发现苏念澜的性格看起来虽不讨喜,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