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凶我…是你不理我的…坏女人…我讨厌你…放开我…!”
两行清泪滑落眼角,余安染压着喉咙嘶喊,撑着酸软的身体,拼命挣扎想要逃开她的钳制,却发现只是徒劳,就像这个女人一开始对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一切都不容她抗拒,只能接受。
可是,为什么呢,招惹她的人是她,伤害她的人也是她,让她陷入温暖与寒冷交替中的人,还是她…自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却无缘无故被如此对待,像马戏团里等待着表演的猴子一样,耍够了,就是扔掉。
想到绝望处,余安染吸了口气,难受地闭上眼,任由眼泪淌过脸颊,渗进她的手心里,那一片shi意,滚烫的,仿佛烫伤了严茗悦的心,泛起楚楚酸意,忍耐不能。
无助绝望的眼泪,触及严茗悦心里最痛也最柔软的地方,一如半年前在三亚酒店的那个早晨,她对她的伤害与侵犯。那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落在她这狼心狗肺的“野兽”手里,不慎被吃干抹净,却留下了一辈子难以忘却的Yin影。
这也是严茗悦做出的,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安安…”
良久,她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恍然悔悟自己这些天对余安染无意识的冷落,竟是伤了傻丫头的心,原来,她心里一直都有她。
“对不起。”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贴过那片软唇,严茗悦只是轻轻一吻,替她吻去脸上未干的泪痕,小心翼翼的。
余安染撇过脑袋,眼泪流得越发凶猛,扬手狠狠捶打在她肩头,嘴里含糊不清地控诉着她的罪行,“都赖你…都赖你…故意不理我…还凶我…”
一下一下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严茗悦身上,承载着这些天来余安染内心所有的委屈,她只是发泄发泄,却捶着捶着就情不自禁心软下来,抱住了对方,失声痛哭。
“来,打我,狠狠打。”严茗悦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都是我不好,我该打,安安,别哭了好吗…”
说完,她欺身吻住那片唇,温热shi濡的深吻悄然抚慰着余安染的情绪,也带着她对傻丫头更深刻的认知,交织在唇齿间,难舍难分…
“唔…”
这具身子温度烫得不正常,严茗悦差点忘记她还在发烧,一时吻至深处情动起,好不容易回过神,已然把傻丫头整个儿搂进怀里。
“我陪你去医院,发烧不能拖。”
“不要不要…”余安染红着脸腻在她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停留时间太短了,耽误回程,我能坚持的,没事。”
“不行,听话,去医院,来得及的。”
“我真的没事…求你了,别带我去医院…”一听医院,余安染瑟缩起身子,眼里流露出战栗的恐惧。
大概是怕被问起原因,她很快又补了一句,“我不想被人议论,刚才已经引起其他同事注意了…”
很久,严茗悦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余安染以为自己撒谎被发现,破天荒主动了一次,“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留下一个鲜艳的口红唇印。
“傻瓜。”
她没再强求,却依然担心的很,还想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了乔羽涵的声音,“老严啊,我快饿死了,去买点东西吃呗?”
“……”
过了一会儿,严茗悦和余安染走出来,大家都在等着她们,眼见两人一前一后牵着手出来,还十指相扣着,除了乔羽涵,其他人的目光都染上了一层深意…
回程的航班上,严茗悦硬是让她家傻丫头坐在了驾驶舱的观察员位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要好一些。本来病着有气无力很不舒服的余安染,一看“双女飞”航班是难得的机会,似乎Jing神都好了些,再难受也要撑着。
“小悦,我想看看你的‘蟹形进场’。”
“别,我可不想遇到侧风。”乔羽涵插了句嘴,回过头调戏她,“小余啊,是不是老严忽悠你呢?蟹形进场是碰到强侧风的情况下用的,又危险又复杂,她肯定在装逼。”
“乔多嘴,你不说话不会憋死。”严茗悦白了她一眼,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略略略~”
乔羽涵扮个鬼脸,吐了吐舌头,昂起得意的小脑袋,“小余,刚才起飞是我Cao作的,还不错吧?”
“呃,很棒…”
“那必须,老司机我就是稳。”
“……”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在装逼?
每次这个“女神组合”一块执飞,驾驶舱里总是欢乐多,气氛特别好,余安染笑眼看着她们俩互黑互损,也不忘认真监测仪表的样子,突然就很羡慕如此的友谊。有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好朋友,缺失的亲情和友情让人生变得遗憾,可是转念一想,她还有机长大人呀。
如果这是爱情的来临,就请让她沉溺其中,永远都不要醒来…
一行人从机场出来,严茗悦搀扶着媳妇儿小心翼翼的上了机组车,准备尽快回公司交了资料,送她去医院。既然同事们的目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