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答应了他的留宿请求,还给了他一块烤肉作为晚餐。他在猎人房间一角的干草堆里睡着了。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了,此时猎人已经离开去捕猎了。他发现他的包裹和匕首都不见了。但是也许猎人觉得他一个穿丝绸衣服逃亡的家伙,没法起得那么早,竟然没有将他捆起来。
他内心惊惶,决定在猎人回来之前逃走。
在木屋里搜索一番,他找到了猎人的短刀,他的匕首和他的包裹,包裹已经被猎人打开翻过一遍了,但也许猎人觉得他已经是囊中之物了,竟然没把包裹中的金币和银币拿走,只是把这些都放在了床头的抽屉里。
他记得猎人的门前养有一条猎犬,于是从屋后的通风窗口处逃了出来。走之前他甚至还特地给猎人留了一枚银币,感谢他给自己留宿的机会。
他坚定了往丛林深处走的想法,他仍然对丛林里新的生活感到迷茫,但是他至少有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寻找别的猎人留下的荒废木屋,那能更好地让他生存。
se-装饰华丽的牢笼
临近豪奢宅院的花园里充盈着各色各样的花,盛放的,仍是花苞的,即将凋零的,千姿百态;罕有的,常见的,品种特殊的,品种极多,不知凡几;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颜色各异;纯色的,渐变的,杂色的,形形色色……但是不知是什么样的园林设计师,将这种种不同的花,安排得和谐而优美,高低错落,繁简相间,甚至连这些花朵的香气都有搭配,美得十分别致。
这座豪华宅院,坐落在首都巴戈那的郊区地带,隐藏在诸多豪宅之中,却是这片豪宅中,位置最好,占地最大,用料最奢华的一幢。
这一片地带,是权贵豪富的专属,而权贵中地位最高的,自然是国王了。
然而住在这幢大房子里的人,并不是国王本人——虽然他有时候也会来这里小憩,住上一小段时间,而是国王的表哥,或者说小叔叔,一个容貌昳丽的青年。
他其实是这座宅院的总设计师,以他的出身,审美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这改变不了他其实几乎没有机会可以离开这座宅院的事实。
是的,他挣扎半生,还是没能逃过囿于笼中的宿命——虽然换了一个饲主,换了一个囚笼,但是还是一样,没能摆脱被幽囚的命运。
当年他一头扎进水里的时候,正好撞到了这个除了发色和嘴唇,几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
靠这个肺活量惊人的家伙给他渡气,他愣是躲过了他养父派来的追兵。
他跟着这个叫雷明斯的家伙走了。
以当时的他而言,对雷明斯几乎没什么用,除了与雷明斯相似的脸和与他相近的身材以外,他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不是废物的东西。他的画技,他的乐曲,他的歌喉……竟然没有一样可以帮得上雷明斯的。
他觉得有点愧疚,雷明斯算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但是他不仅没法回报他,而且还因为自己过于特殊的身份和相貌需要借助他的庇护。
他把头发染黑了,努力去学习很多东西,做了很多锻炼,终于成为了像雷明斯的影子一样的存在——他选择了成为替雷明斯面对许多危险局面的替身。
他许多次出生入死,直面鬼门关,让雷明斯几乎在竞争对手眼里成为不死的魔鬼,逐渐从一个不受待见的王子,变成众人无法匹敌的王位继承人。
他也看着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对他所受的伤感到自责,到后来逐渐变得无动于衷;从会“懦弱”地抱着他哭诉,到后来毫无感情地要求他去某个特别危险的场合……
他逐渐明白过来,这家伙不再是只能依靠他们这几个人组成的小小班底的小透明了,他是强有力的,一呼百应的大王子了。
曾经彼此依靠着度过难关的两个年轻人,还是走向了漠然。
现在雷明斯成了国王,可他还是不能堂然地在公众面前露面,连极少次的外出也都是遮头盖脸的。最终还是被变相软禁在这宅院里,每日除了侍弄花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无所事事。
有时候他修剪花枝的时候,他也会想,雷明斯留下他的性命,是念着那微薄的旧情,还是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亦或两者兼有?
算了,他的恩情也还完了,就当雷明斯好心给自己养老吧,反正他所求也不多,不过是平静的生活罢了。
se-竟成一代帝王
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由近处向远方眺望。
近处是密密麻麻的的民居,大部分是低低矮矮的,只有几栋带着古典花纹、古老家徽或者显贵姓氏的高楼,高高地耸立在这片平原上,但是这些楼房也没能阻碍到他的视线。
更远处,是大片大片的农田,那是王国人民生存的保障。看着那片绿色,他想到很久以前闻到的随风飘来的麦秸香气。而现在他要做的,是让这片绿色的田地产出更多的麦子。修建水利工程,改良耕作工具,推广政策让农民使用肥料增加土壤沃度……他做了很多,也确实卓有成效。
而农田的尽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