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勉强，反而是秦长青, 她继续给苏情倒水, 脸上一抹温柔的笑。
“去接管杨老先生的工作室吗？”
“嗯，老师不好挪地方, 我去了，还能跟在他身边学点东西。我——”
喉头有些发紧，苏情说了一大串话, 想要解释什么，却也觉得，其实秦长青什么都明白。
“去多久？”她的话还没说完, 长青极快地问了一句, 依旧是很平静的语气, 苏情悄悄地望着她, 蒸腾而上的水汽背后，是秦长青低垂的眉眼。
这样, 也看不出秦长青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不过想也知道，其实是不开心了吧？
苏情更紧张了，她双手撑在膝上，不自觉地挺直了背，半晌, 说了一声：“一年半到两年吧。”
说完，她看到秦长青的手颤了下。
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下。心跳胡乱地跳动起来，不再规律。
“两年么......”放下茶壶，左手握着茶杯，秦长青轻轻说了句。
“少的话，一年半应该可以了。”苏情看不得秦长青这个样子，她舔了舔嘴唇，强调了一声。
话是这样说，但那只是最理想的情况，实际上，两年其实都嫌紧。这也是苏情一直不敢告诉秦长青的原因。
不管是一年半，还是两年，对于她和秦长青来说都太长了，秦长青不可能跟着她过去，她也不可能让老师搬过来，人脉、资源这些东西更是不会挪窝的，所以纵然不舍，她还是得做一个选择。
“干嘛，怎么这幅表情？这是好事呀，你能过去接下老先生的工作室，这对你、对老先生都好。”极快地从沉思中挣扎出来，秦长青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摸了摸她的脑袋，冲她温柔地笑。
苏情鼻子一酸：“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
“好啊。”秦长青依旧在笑，只是摸着苏情脑袋的手有些发颤。
她何尝不知道这对于苏情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呢？跟在那样一位业界泰斗身边、被当做接班人教导，所学习的还是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她一直以来希望的不就是这样吗？她想要苏情不纯粹依靠他人而活着，想要苏情找到自己的人生，可是她的所有的规划里，却都没有苏情离开她这一选项。
她和苏情，她们两才在一起多久？快乐的日子还没过多久，苏情就要离开江海了，她根本舍不得苏情走，心里一直在叫嚣着要留下她，可是留下苏情之后呢？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以后要上哪里去找？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秦总一直表现得很正常。苏情差点被她骗过去，直到她发现秦长青的左手一直握着那只茶杯，没有递给她也没有想到放下。
那只茶杯里，刚刚倒了那么滚烫的水，苏情眼神一凝，把茶杯夺过来，果然看到秦长青的左手手心都烫红了。
“你都不知道烫的么？”低低地骂了一声，苏情闪进卫浴间找了毛巾浸了冷水让秦长青抓着，没起泡，这样的处理还可以，如果烫破了皮或是起泡了，就不能这么简单地对待了。
“没事。不小心拿的久了点，其实不疼的。”
苏情却很难过了，看清楚这个女人只是在强撑，她真的差点说出“我不去了”的这种话。可是人不能总是靠情绪支配自己，除了情绪，还有理性。理智告诉她，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她不能总是这样跟在秦长青身边，那算什么事呢？
“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小心地抓着秦长青的左手，苏情又强调了一声。
秦长青的心里反而释然了，苏情这么在乎她，她还有什么怕的呢？她低着头，看着苏情小心地给她弄手，低低嗯了声。
“我也会去看你的。”
“你这么忙，忙完工作又去看我，病了怎么办？不准去，我回来看你就是了。”
“好啊。”感受到苏情难得的坚持，秦长青眉眼弯弯地应了一声，不过，心里到底同不同意又是另一回事了。
过了一会儿苏情又掀开毛巾检查了下，之前烫红的地方已经淡了颜色，她这才有些放心。
秦长青又问她：“什么时候走？”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苏情想了想：“可能再过两个月吧，冬天开始的时候过去。”
冬天啊，秦长青的眼底又浮现出一些落寞。
之前夏天最热的时候，苏情说过要和她去滑雪的，为此，她神经病一样地在瑞士承包了一个很好的小型山林，连房子都建好了，一所有大大壁炉的小屋。
算了，提早把那个项目放出来盈利吧，长青转了计划。
原本，她是想带苏情过去玩了以后再把新建的滑雪场对外开放的。
“去了那边，不能拈花惹草。”
“我还没走呢，你就念上了。”苏情嘟囔了一句，秦长青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举手投降：“好好好，我怎么会拈花惹草呢？我就只爱你一个啊。”说着，心事解决了的苏情凑过去在秦长青脸上亲了一口。
一亲，又有些火热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