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箫和公主聚少离多,一回来没有跟公主温存,反倒找上了她,看上去对公主一点也不关心,夏儿会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
只不过她不想多解释,也没法解释,便借口让夏儿带她出门转转熟悉一下宫里的大环境而跳过了这话题。
夏儿郁闷兮兮地答应,领着她和莲儿出了宜清宫。
三人顺道看了一眼麦子箫要入住的东宫,里面大得很,转上一圈大约都要小半个时辰,也难怪公主要把兵部搬进东宫,这地方只住麦子箫一人,确实浪费。
东宫和宜清宫位置在宫城内算偏僻,是东宫门进来后的第一排宫殿。
夏儿一路介绍着这宫里的事物,偶尔还跟她们说些趣事,又说了一些宫里的忌讳等。
走到一处桂花飘香的地方后,丛笙被花香吸引,问道:“这里好香啊,花园吗?”
夏儿的神色有些忌讳:“这里是沁园宫,太后住的地方。”
丛笙看不见院里的景色,但桂花香气却清晰可见,听夏儿这么一说,立刻想到公主曾站在将军府的桂花树下仰头看花的场景,她倒是没想过公主喜欢桂花的原因竟来自太后。
“公主小时候在这里住过?”看着高高的院墙,丛笙起了进去看看的心思,嘴里问着话,步子已经往院门处挪动。
“是,太后喜欢这院子,不曾搬过。”
“太后还活着吗?”不是夏儿说起,她都忘了问太后的情况了。
夏儿眸光闪烁:“就在这院里呢。”
丛笙怔了怔,继续往院门走:“进去看看,找太后叙叙旧。”
见有不少侍卫守在院外守着,几乎把院子围了起来,丛笙想太后大概是被软禁了,公主留着太后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但绝不可能让太后自由行动。
拐到正门,侍卫将要进门的丛笙拦下,说皇上有命,谁都不准进。丛笙回头看夏儿,夏儿掏出一块腰牌递出去,侍卫见了直接跪下,恭敬地将她们送进门。
院里的桂花树真不少,各类繁多,难怪这个季节也能闻到花香,八月桂花开时,香气大概能飘很远。
前院没见着人,几人顺着游廊继续往里进,在次院见着了在屋檐下躺在躺椅上看书的太后。
“哟,稀客呀。”太后见了她们有一瞬的惊讶,随后又自嘲道:“我这儿来的都是稀客。”
“你这儿环境真好。”
太后让宫女去搬了椅子出来。“你怎的在宫里?”
“你都能在宫里,我怎么不能在宫里?”
太后的笑意有一点点僵硬,很快将视线挪向院里的桂花树,看了许久才道:“那边那棵树,鸣儿最是喜欢,常在那树下读书。”
丛笙看向那棵树冠圆如大伞长势极好的桂花树,想象着小小的公主坐在树下看书的画面。
“公主登基称帝,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太后收回视线看向她,目光平静:“你的出现不在我预料之中。”
丛笙勾起嘴角:“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太后也笑了:“鸣儿不知是受了你影响还是受了那位奇特驸马的影响,身上越来越有人气了。”
奇特驸马?“是吗。”
“鸣儿从小不会笑,不会哭,却会生气,也只会生气。喜怒哀乐,人之常情,她却只知一样。哪像现在,什么都会,甚至会得有些多了。”
“多到坏你事了?”
太后叹气:“坏我事的可不是鸣儿,是你和那奇特驸马。”
“奇特驸马?”
“总之不是常人。”
“若我和麦子箫没有出现,你打算怎么对公主?”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丛笙深吸口气,压下想要把旁边的矮桌掀翻的冲动,故作平静道:“我现在觉得我真是多此一举了。”
太后嘴角带着笑意,很柔和的笑意,此刻印在她眼里却像带了讽刺。“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多说更无益。”
她明显感觉到太后对她的不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在被太后看笑话。
太后平静的眼神变得无比柔软:“鸣儿已是皇帝,你还在怀疑什么?”
一瞬间,她感觉胸口被猛捶了一记,让她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
桂花的香气飘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呼吸,将那好闻的香气狠狠吸进身体里。
眼眶有些发热,她慌忙起身离开:“以后我会住宫里,有空再来找你聊天。”
“随时恭候。”
夏儿领着她们将离宜清宫近的这些地方转了一圈,但也只是宫城的一小部分,这宫城之大,哪里是一次就能走完的。
回到宜清宫后,夏儿又跟她说了些宫里的大概情况,说目前宫内各部门还未完全恢复运转,宫里到底还有多少人,是什么情况,还没有个具体统计,等过几日名册整理出来就给她送来,她可以依据名册简单了解一下。
丛笙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