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
手底下的几名副将建议她不要为灾民设置安置点,在没有朝廷援助的情况下,军队的粮草能省则省。
麦子箫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在阳城设置一个安置点,每日为灾民发放少量食物,助他们度过眼下危机。
不是不担心军队粮草跟不上,而是她知道,真正困难的不是现在,而是洪涝退去之后,到那时,她即便是想帮也无能为力了。
持续了十几天的Yin雨之后,天气终于有了好转,并且很快放晴了。
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很快,几天的时间,从土黄色的汪洋中开始一点一点显露出大地原本的轮廓。
被淹过的山丘、房屋、农田、道路,像被泼了一层染料般,一片土黄色,看着萧条极了。
麦子箫让人去收集受灾情况,并遣散安置点的难民,让其各自回家去整顿。
安置点撤下后,行军总管来报,说军队粮草已告急,用不了几天就要断粮,问她该怎么办。
麦子箫暗暗叹气,她能怎么办?她又不是神仙,能给军队变出粮食来。
召集众将领集体议事,问众人可有建议,对于筹集粮草的事情她其实不太在行,毕竟她也没当几年兵,以往行军打仗有朝廷支援,她只要省着点用就好,这次不行了,全要靠她自己,她还真有点束手无策,没粮食了,她难不成要去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说话,这情况有多糟糕,他们都清楚得很。
接连的天灾人祸,要不是有麦子箫统领着,他们怕是早就散成一盘沙了。西北军能在恶劣的条件下有条不紊地坚持到现在,全靠着麦子箫的统筹力,现在麦子箫没有计策,他们就更加没有了。
“怎么?没有一个人有办法?”麦子箫靠在椅子上,冷冷睨着下面这群人。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最后一军副将犹豫着道:“将军,若是以往,还能靠预交税赋之策来筹集,可现如今,接连的天灾已让百姓无力再拿出多余的粮食了。”
麦子箫沉默,她比谁都清楚眼下情况有多紧急,两度遭到天灾重创,百姓已经连勉强度日都称不上,几乎是奄奄一息,这个时候就是去抢,也搜剐不出多少粮食。
“将军……”二军副将也犹豫着开口,却欲言又止。
麦子箫抬眼看他:“说。”
“要不……现在举兵攻南边?镇南军虽兵败,但一定有粮草存余。”
麦子箫其实正好也在想这件事情,与守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她想了想,看向旁边的行军总管:“若是行军,粮草可供应多久?”
行军总管很为难,视线几度飘浮:“到、到不了南边。”
麦子箫也没指望能一口气走到南边境:“到湘州呢?”
行军总管一怔,翻开手里的册子算了好一会儿才说:“怕是……也不够。”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麦子箫问出湘州的时候,一屋子人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这是打算趁着湘王不在去湘王的地盘上抢东西,可没想到军队存粮连走到湘州都不够。
麦子箫抱着双臂紧皱着眉头,压住心里的烦躁努力想该怎么办,这件事情不能拖,必须在粮草耗尽前想出办法,尽快做出决策,否则会军心大乱。
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甚至已经有人在心里暗暗叹气,深感西北军怕是气数已尽。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但谁都不敢出声,也不敢表现出颓废的态度,显露出动摇军心之态在军营里可是大忌,轻则挨军棍,重则砍头。
“将军!!”门外一卒兵慌慌张张冲进来,一进屋就被满屋子眉头紧锁气压极低的将领齐刷刷的视线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刚进门的地方,颤颤巍巍地看向麦子箫,指着门外道:“报、报将军,粮、粮草到了!”
所有人皆是一怔,屋内瞬间寂静,麦子箫问:“粮草?”
“是!”卒兵颤着声音道:“已经入营了!度支使请将军前去过目。”
确定不是自己太想要粮草而出现了幻听后,麦子箫丝毫没有犹豫,起身往外走:“走!”
麦子箫领着副将们一路去往粮仓,才刚走到城内大道上,已经看见第一批粮队入了城,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粮车一路往粮仓方向去。
刚刚还在为粮食发愁的一群人看到这架势,惊喜得眉开眼笑,麦子箫只怔了怔,便又继续往粮仓方向去。
到了粮仓,看见行军司马在将刚送到的粮草入仓,方便后面运来的粮食有地方安置。
麦子箫见到了押送粮草过来的度支使官,迫不及待地问:“这粮草是如何回事?”
度支使将粮草调动的文书将给她,对她拱手笑道:“皇帝口谕,西北军战镇南军有功,又被水灾所扰,现筹粮十万石调于西北军。”
麦子箫看着源源不断运来的粮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朝廷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粮食拨给她?
粮食从皇城运到这里,快的话只要十几天,而她把洪灾之事呈上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