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解下身上钱袋递与她,“回去吧,湘竹,这里是些许盘缠,应该够你在路上用了。”
湘竹望了许仙一眼,这一眼不知是在望许仙还是那个看不见的灵草。只听她长叹一声,不再多说便跨上滚滚,逐渐消逝在这片幻化的竹林之中。
待回过神来,许仙见那法海还在此处,也就拉着许仕林与其一同道谢,“还要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区区小事,施主不必介怀。”法海回道,又见他双眼一瞥,细细瞧了瞧许仙说道:“多日不见,施主为何身上妖气缠身?”
许仙心道,不愧是得道禅师,只一眼便知道他身边有妖,但也笑道:“那妖不会害我的,只是来了却前世恩情。”
谁知法海却摇头说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顿了下,见许仙并不对他所说之话认同,接着说道:“许相公,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法海这话一出,不等许仙如何驳斥,就听许仕林朝他作了个鬼脸说道:“你不过就念佛念了几年,又怎能知道妖也是有情之妖?”
“我知道这位小施主来历不凡,但也莫因这皮囊的影响,便认为妖与人无异。”这话一完,谁知许仙脖颈上忽闪了道红光,只见法海眉头一皱,便问道:“敢问许施主,脖上所挂何物?”
许仙想了想便把那红珠掏了出来,但未解下只说:“因是家传之物,不能轻易解下,还请禅师见谅。”
那法海并不计较此事,反倒对那红珠认真看上几眼,眉头一皱道:“这是噬魂珠?怕不是施主的家传之物吧,是何人赠与施主这东西?”说着,法海变得急切起来。
“是一个道士。”许仙如实回道,又见那法海神色紧张便问:“莫不是这东西有古怪?”说着,许仙心道要不要解下,手上便动了起来,谁知那法海连声阻止道:“施主,切莫轻易摘下!”
许仙听了便停下动作,问那法海为何不能摘下。
“这噬魂珠早已和施主连为一心,若擅自摘下来,怕有性命之忧。”法海回道。
性命之忧,这珠子按那王九道的说法不过只是隐藏自己身上的灵气,还有自己女儿之身,为何会跟自己连为一心?许仙心中腹诽道,是这法海在诳自己还是那王九道撒了谎?
“噬魂珠,噬魂珠……”许仕林不知怎的一直在念这东西的名字,只见他灵光一闪,拍着自己的小脑袋道:“这噬魂珠我想起来了!”
许仙忙问他是怎么个说法。
“噬魂珠,须从小就佩戴在身上,此珠以吸食人的灵力为生,不过据说到了那佩戴之人成年的时候,便会吞噬其魂魄,据说吞噬地愈多,那么那颗珠子的颜色也会愈发红亮,待变成朱红色时,便是魂魄尽被吸取之时,此刻若有人把那噬魂珠摘取,佩戴之人便会立时身亡!”
“那我也会?”许仙摸着噬魂珠的手,不禁颤抖了几分。
法海听了那许仕林的话,点着头说道:“的确如此,此珠一般是练就邪术之人,圈养灵童时为他们佩戴的东西。”
“那我会死吗?”许仙咬着唇问道。
“只要那珠子尚未变成朱红色,或是不被人摘下,性命上自是无忧的。”法海回道,但又想了想说:“不过施主这珠子,已然变了殷红色,难保它日不成朱红,被有心人摘取。”
“那禅师有何见解?”许仙忙问道。
“若施主能和我回金山寺,金山寺中灵力颇多,则此珠可能会转吸金山寺灵力,待它吸满之时,贫僧可做法让它破碎。”法海看着许仙如是说道。
许仙想了想道:“若无性命之虞,我倒不介意此珠。”顿了下又道:“家中尚有妻儿,一时离不开身,还望大师谅解。”说罢,就拉着许仕林同法海告别。
那法海见许仙与许仕林逐渐远去,只默念了句“施主,你我有缘,必会再见。”
一路上,许仕林只问那许仙:“你为什么不干脆跟着那和尚解了这珠子?”
许仙摇摇头道:“我不能轻易摘这珠子,这珠子能吸食我身上的灵气,那么妖怪也不会感到我身上的灵血。”
“灵血?那倒是个麻烦!”许仕林眼珠子又道:“可是白姐姐不是能保护你吗?”
许仙好笑道:“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况且你白姐姐终要飞离人世,我又怎能因此事耽误了她的正道呢?”
夜晚归家,许仙向白素贞说湘竹因蜀地之事,自己便放了她回去,并未提及她曾要伤自己性命来使灵草回阳的事儿。
白素贞也就感叹几句,但又说道:“只可惜我到现在也不知那灵草与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蓦地,许仙心中一搐,仿若刀绞一般,面色苍白,吓得白素贞忙问怎么了。
好在许仙歇了会儿,直说无大碍,白素贞也就半信半疑地随他去了。
时值三更,白素贞在帐中沉沉睡去,她的睡颜如春睡的海棠一般惹人心醉。可惜无人观赏,只有许仙不知为何在帐中,默默地静坐着,似在想些什么。
而他显然没有心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