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办酒啊,到时候可得摆上几十桌,请乡里乡亲沾个喜气。”
大家叽叽喳喳说得畅快,吴娟连连摆手正色道:“那不是我外孙女婿,只是染染遇到的贵人,你们可别再这样说。再者,我家染染才十五六岁,都还未成年呢,扯这些都还太早了。”
这话她们私下说说也就算了,要是让小喻听见,人家得怎么想?她个老婆子也就罢了,可不能让人认为染染贪慕虚荣,进而对她产生偏见。
吴娟的苦心这些妇人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会不以为意。乡里的大多女孩儿十五六岁就嫁人了,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但都摆过酒席的。做过酒,就是那家的人了。要是嫁入的婆家有钱,新妇回门腰杆都硬气些,巴不得嚷嚷到全乡里都知道她嫁了个有钱人。
能够嫁个有钱人也是一种本事,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有些人上赶着,人家还瞧不上呢!
“十五六岁嫁得人了。我家老大媳妇也差不多的年纪,都怀上娃娃了。要不是你外孙女已经有了对象,我都想把我家那不成器的二小子介绍他们认识呢。可惜了呀!”有个挽着发的妇人满脸遗憾。
这吴娟的外孙女长得那叫一个水灵,昨晚黑灯瞎火一瞥,她家二小子眼睛都看直了,魂差点被勾走。
吴娟摆摆手,无奈道:“她还是个学生娃呢,谈不得对象。”
“还在读书呀?我还以为她在城里上班呢。女孩子读这么多书做什么,些微识得两个字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吴娟也就笑笑,不置可否。乡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思想观念,认为女人的天职就是传宗接代,除此之外都是歪门邪路。她不与她们争辩,因为根深蒂固的观念一时间是无法纠正的,强行争论结果只会闹得不愉快。
等池染染与喻裴回来,就瞧见满院子的人将他们瞧着,眼里透着打量。
“外婆,这是怎么了?”池染染傻眼般看着,惊讶怎么这么多人。
“瞧,说曹Cao曹Cao就到了。我们正跟你外婆说着,想看看她那外孙女婿呢!现在一看,果真是一表人才,两人郎才女貌的。”
???
她们在说什么,池染染一句话都没听懂,但那句外孙女婿倒是让她分外尴尬。她刚想解释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哪知那群人热情得很,眼神里都是“我懂的”。看到了人,也解了心里的好奇,大伙儿捂着嘴就各自散去了。
留在原地的池染染更加尴尬,她小声道:“那什么,她们一定都是在开玩笑,不必在意的。”
“是啊是啊,她们也就看个热闹,不用管的。”吴娟在一旁也打着圆场,害怕喻裴真的往心里去。
看祖孙二人焦急解释的样子,喻裴失笑道:“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小姑娘才十五岁,还未满十六。而他已经二十四了,开了春便二十五,年龄相差太大。他把她当作妹妹养着,以后小姑娘找的男朋友也得他这个做哥哥的掌过眼才行。
不留神倒是想远了。看老人家要忙着去做午饭,喻裴挽起袖口想去帮忙。而池染染慢慢跟在他们身后,神情有些复杂,纠结又疑惑。
那些话,喻裴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她本该放下心来才是。但事实上,她不仅没有感到轻松,还隐隐有点失落。
为什么会感到失落呢?池染染疑惑不解,也没有想明白原因。正低头琢磨着这事,走在前方的喻裴忽然回过头,手指轻轻弹在池染染的额头,轻声道:“想什么呢,走路都心不在焉的?”
对上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睛,池染染怔住了。
她听到了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声。摸着心口的位置,她眼眸骤然睁大,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竞选
她, 她喜欢喻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池染染既害臊又经不住的心慌。她只是一介孤女, 得方茹阿姨喜爱才被接到喻家居住。喻家给予了她优渥的生活、无微不至的关爱, 她却觊觎别人的独子。
真是卑劣至极。
若是方茹阿姨与喻叔叔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 会不会将她赶出去?倘若喻裴知道, 又会不会厌恶她?
这些问题一个又一个的出现,让池染染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吗?”喻裴将手伸过去想摸摸池染染的额头,却被一把拂开了。
喻裴一愣, 这还是小姑娘第一次拒绝他的触碰。
下意识做了这样的举动,池染染同样怔住了, 立马道歉:“对不起, 刚才我走神了。”
说完,低着头匆匆略过喻裴身旁,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一起待了这么久, 小姑娘心思一向很好猜。可这次他回想了他们前几天相处的情景, 却没有任何头绪。不是生病,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喻裴百思不得其解, 小姑娘不说, 他也只能自己细细观察。然后他发现了个令他更费解的事实:小姑娘对别人的态度都没变,唯独对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