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就愣住了,像他们这样的小县城里,哪有什么多么漂亮的姑娘,小伙计显然是从不曾见过容嘉卉这般美貌的女孩子,这会子,都不禁看傻了。
小伙计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问她:“姑娘,您这是要当什么么?”
小伙计颤巍巍地说着,他垂着眼帘,一对眼珠子四处瞎看着,这般好看的姑娘,他自然想多看两眼,但怕冒犯了人家,又不敢多看。
容嘉卉抿嘴一笑,取下腕上镯子后,对他道:“我来当我的镯子。”
小伙计终于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只见这翡翠镯子水头极足,在阳光底下,宛如一汪流动绿水,他虽眼力不算好,也知不是凡品,便忙将她请到了柜台前。
那当铺老掌柜毕竟是见多了世面的,此时见着她的容貌,倒也没有什么反应。
“姑娘典当何物?”他问。
容嘉卉将镯子递了过去。
“当我的手镯。”
那老掌柜见多识广,自然是识货的,他拿过镯子细细打量过后,眼睛一亮,只是,这当铺的规矩,不管物件好坏,都得批判一顿。
他敛了脸上的惊喜神情,嘴上懒懒散散地道:“这料子嘛,尚可,不算绝佳,该是一对的手镯还只有一只……”
容嘉卉神色一黯,她也觉得他说得是,这手镯,都是成双成对的,哪有一只一只的道理,可是,送出去的东西,又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呢?她唯恐人家不要,忙问:“掌柜的,要,还是不要,您就说个价吧。”
见她这急匆匆的模样,当铺掌柜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容嘉卉确实姿容不俗,小伙计或许只看得到人家的漂亮,其余的就瞧不出什么了,但做掌柜的,眼睛可就毒得多了,他瞧这女孩模样,俨然就是一个被娇宠着长大,不通俗务的千金小姐,什么也不懂的就能跑来当这么名贵的东西,可是,她又穿着一身粗布麻衣。
落难千金常有,可她甚至根本就不像一个家道中落的落魄千金,想到这,他的心中隐隐觉着有些不太对劲了。
见他久久不开口,容嘉卉忍不住催道:“那您就开个价吧,不然,我就换一家了。”
当铺掌柜瞬间回神,横竖他只是个做生意的,想得那么深做甚,又没钱赚,这么个宝贝,哪能让旁人抢了去,他在心里头迅速估了估价钱后,便直接砍掉了九成,道:“五十两。”
平日里,他是不会这么开价的,不过,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一副单纯的小白兔模样,也是觉得不坑白不坑了。
闻言,容嘉卉一愣,五十两?她一路上也跟刘大娘说了不少,这五十两,够刘大娘一家吃上好几年了呢,那她跟钟离络很长一段时间的吃穿都不愁了。
当铺掌柜之前一口气杀这么多,也是觉得有些底气不足,此时见她发了愣半天都不说话,唯恐她不卖了,便又道:“姑娘若是实在嫌少,那便六十两,如何?再不能高了。”
听他这么说,容嘉卉本想说他厚道,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能松一回口就能松两回。
……
一刻钟后。
“掌柜的,我瞧着附近有个山西票号,您让伙计帮我把银子抬过去存起来吧。”容嘉卉看着银子,喜笑颜开道。
一个镯子换了四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当真是赚大发了。
她笑嘻嘻地给了伙计五两赏钱,那伙计见她嫣然一笑,手里头又拿着这么一大笔钱,一时间都有些飘飘然走不动道了。
老掌柜看着她的背影,滞了滞,这……怎么说着说着,这五十两就变成了四百两呢?罢了,横竖他没亏。
容嘉卉只给自己留了二十两现银,毕竟银子沉,拿多了不方便,余下的,她便都在山西票号给兑成了银票。
往市集一走,她也是头一次真正体会到了银子的值钱,她才花了二两银子,却买回了一堆东西,就好似这是一笔巨款一般,若是往日里,她哪里有用过这么小的钱,她记得有一回,她坐在马车上,看到街上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她瞧着十分有趣,便多嘴问了一句,结果丫头们就说她问这个有失身份。
钟离络如今身体还虚着,得补补,她什么都不会,只得甜甜地对着刘大娘千叮咛万嘱咐,一边说着,还一边又塞了她一块银子。
那刘大娘见着真银子,眼睛都亮了,还有什么不依的,她只觉自家狗蛋还真是个好孩子,居然能抢在旁人前头请回了这么一位金菩萨呢。
钟离络小心地看着给她端来了饭菜的容嘉卉,犹豫了下后,怯怯地问:“那个,嘉卉,你还生我气吗?”
容嘉卉一愣,“我气什么?”
“气我骗你的事,我发誓,以后都不骗你了,什么事都不骗。”
这小傻子,容嘉卉偷偷一笑,也不想继续别扭了,便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发誓顶什么用,难道还真能天打五雷轰轰了你啊,你放心罢,我出了门转头就不气了,所以说,你能遇见一个我这么大度的姑娘,绝对是上辈子修的福。”
听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得了句准话的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