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晚了可就不好吃了——没你们的份儿!”女孩子做了个鬼脸,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
“苏苗!”几个人站了起来,想要叫住她,奈何女孩子跑得太快了——
快的像是要奔赴她既定的命运一般。
…..
…..
苏苗冲到了寝区,她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浓郁的血腥气像是铺天盖地的魔鬼,兜头盖住了她。
怎,怎么这么多的血?女孩子后知后觉的想着,觉得脑海里像是有大锤在轮番的捶打,揍得她视野模糊身体发虚,手中的岩浆蛋糕几乎要抓握不住。
一个人形的物体蒙盖着白布正在被工作人员往外抬,那头发的颜色看着那么眼熟,垂下来的一只手死白冰冷。
那,那是谁?女孩又哭又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她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不顾他人的阻拦,死命的扯开那块布。
天哪,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长相?苏苗崩溃的狠命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发抖的手怎么也摸不准安静的闭着眼睛的瑞文的脸庞。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的弟弟,我才两天不见,你怎么就被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你告诉我,我替你揍回来!
你说啊,你站起来说啊!
苏苗癫狂的尖叫着,满脸都是被自己的手掌抓出来的痕迹,泪水充盈在眼眶里让她看不清任何的东西,手中的蛋糕掀翻在了空中,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正好落在了瑞文死白的眼睛上,盖下了一道丑陋的玫瑰色印记。
第63章 下狱
【军部大狱】
暗无天日的黑水牢,头顶上乌压压的都是密密匝匝的老乌鸦,一挥手,嘎嘎嘎飞起来一大片。门口守卫着的哨兵眉角眼神里都是腾腾的血气,偷眼去看,他们的左肩上挂着的勋章,都是至少四星的哨兵。
诸清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低头打量了一番,纯黑色的长裙,素面无妆,神情端正,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地方,这才提了口典雅高贵的气质,步态很是有贵族气息的走了上去。
“来者何人?!”噌的一声刀鸣,两把锋利闪烁银光的刺刀横在了诸清的眼前。
人魔不动声色的在自己的脑海里架设上了层层的Jing神壁垒,笑颜花一般绽开:“两位兵爷好,我呢——”她从手中提着的暗纹花包中抽出了张特赦令,滚边烫金的风格,真是像极了现在这愈发奢侈的没边儿的统治层。“——手里有一封特赦令,来提今天上午刚刚投下狱的犯人的,是名一星哨兵。”
为首两人面色冰冷,交叉的刺刀纹丝未动。
“核对,罪名,姓名。”
诸清深吸一口气,摆正了神情,手掌相互窝实了,五官细微的调整着表情,显得十分沉痛——“罪名,作乱圣所,扰乱根基。”
“姓名,苏苗。”
……
……
这是一条漫长黑暗的直道,昏沉的光线像是射不穿这比死亡还要绝望的空气,吸上一口甚至觉得整个肺脏都要被毒死。数不清的铁栏之间,并没有一双双如同人们想象中的那般绝望祈求的双手,诸清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对上了一双双冷静的眼神。
那些眼睛的主人一个个面容安静,有的还微微带笑,甚至还有一个在诸清提着裙摆走过去的时候,十分绅士的弹了弹囚服,做了个脱帽礼。
那礼数之标志,诸清觉得自己见了这么多人,只有西斯做的出来。
依稀眉眼间的风流和凉薄,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人魔难得的,感到了背后一冷,同时一股子诡异的火焰从前胸烧到了冰冷的后背。
这种感觉,叫同性相斥。
这种感觉,叫做碰见了同类了。
人魔微微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这种几乎要忍不住扯开铁栏去干上一架的热血暴动,手掌抓紧了丝绸的黑裙子边。
那铁栏里面的声音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呦,大家看啊,这是哪位新来的小姐啊,长得真俊啊!”
“嘻嘻嘻,小姑娘,你装的怪像的嘛,那小眼神,真是一点都不凶狠呢!”
“盘儿亮条儿顺啊!”
诸清停了下来,纤长的睫毛纹丝不动,像是死物一般,她低笑了一声,苍白的下巴颌肌rou动了动,行了个屈膝礼,美得像个初出社交场的花骨朵小姑娘——
“真是感谢各位大人赞美啊。”
说完,女人整整帽子,头也不回的往深处走了。
…..
….
苏苗呆呆的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老鼠在咔嗤卡嗤的咬着她的衣服,留下肮脏的黑色齿痕,她面色浮肿,上面残留着上刑过后的痕迹,血痕东一条西一条,囚服上也是血迹斑斑,她的手腕已经被拧脱臼了——可是女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空洞呆滞的望着房顶,那里掉着一只死掉的蜘蛛。
诸清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