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原来不是这样的。”梁海梅正对她说,“你从来不会这么看待感情,可你现在……很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那个许白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她忿恨地说,“已经为你心碎死了……”
许白突然想起了那夜独自跑去江边的事——咏儿那条能保护她的手链掉入江水后的下一秒,她就已经重生了。
梁海梅的话把她拉回现实:“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你不会这么激动。”
许白歪了下头,她不想再对牛弹琴,送佛送到西,她索性先朝小区门口走去。
“你开始留头发了?”
梁海梅跟了上来,在她身后说了一堆,许白越听越烦,还要猜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我跟你分手了,你觉得我很好过吗?我现在也只能靠我爸妈,我妈说只要我穿女装,再贵的衣服她都给我买,还说我根本不是同性恋。”梁海梅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去上课的时候,一进门就听见老师在讲关于女同的笑话,我当时就出来了。”
“这些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许白愣愣地看着梅梅,“所以你要妥协了是吧?”
“我总要顾及我妈的感受,我为了你跟她翻脸,现在你不要我了,我只能妥协她了!”
“我要不起你。”许白没再多说,继续朝前走。
站在梁海梅的角度来看,这事看似都是她的错——为了她放下一切,然后又被无情地抛弃了,搞得现在只能变回直女,或真或假,反正就是一个拉拉的反面教材,大人们最爱说的那种——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白却坚持,是因为两个人的感情本身出了问题,与同性异性无关,而这个黑锅,她死也不会背!
死绝了也不会背!
“我劝你别当T,P还好一点,至少别人不会一看你这身打扮就怀疑你是拉拉。”梁海梅大摇大摆地走着,“这条路上没了你,我真的没有信心再走下去了。虽然你厌恶我们的从前,可我回家后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很羡慕我们曾经的生活,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
许白一听这话就炸了,她生气地说:“羡慕?站着说话不腰疼吧,那你让他们去试试!”
“你不懂外面的世界有多现实!”
“所以我才要离开你去懂!”许白的胸口起伏着,“不管有没有你,有没有沈伊,就算所有人都告诉我这条路很难走,我也违背不了我的心,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路上!”
两人站在树荫下对视着。
梁海梅摇了摇头:“小白,你以前没当过T,你现在只是觉得好玩和新鲜罢了。”
“嗯嗯,我是觉得挺好玩的,从我知道自己是拉拉后就一直在受虐,真他妈新鲜!”
许白转身朝公车站走去,她知道梁海梅今天没开车。
梁海梅在她身后放狠话:“你别做梦了,以沈伊的成绩她考不到逾市,她高考过后你们就会分手!”
许白不动了,梅梅再次刺到了她的要害,顿时血流不止。
“你居然诅咒我?”
梁海梅来到她身边,耸了耸肩,语气很轻描淡写:“最多两年,你坐等呗,搞不好连两年都撑不住,你们的现实问题可不比我们少。”
许白还是没动,她痛不是因为沈伊,而是她之前那么爱梁海梅,梁海梅却把她害得这么惨,惨到爬都爬不起来,一天扭曲事实不说,居然还要在最后关头诅咒她……
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呐喊,她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望着梁海梅——这枝她曾经无比爱慕的梅。
从“数枝梅”火锅店的相遇开始,梅梅慢慢成了她的信念,她像供神一样供奉着这朵花,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两个人相互伤害,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下了地狱还要鬼咬鬼!
“你走吧,我觉得你好恶心,真的。”许白抽烟抽得头疼欲裂,靠在了车站旁的花台上。
梁海梅打趣般说:“沈伊还不知道你后来跟我上过床吧?你口口声声说那个时候已经喜欢上她了,却还跟我上床,你觉得她会受得了吗?”
许白记起了梁海梅说的是她们最后一次在小黑屋滚床单,然后就把那个什么长长的鬼给扔了。
“那又怎样……”她刚喊出声,又疼得揪了下头发,“你不就是要我给她说么,我会给她说的,把我做的坏事全都告诉她,你满意了吧?”
梁海梅到底给她挖了多少个天坑,她已经不想再去数了,她只想眼前这个人赶快消失。可她还是听出梁海梅说得很不笃定,毕竟沈伊连她是女的都能接受,还有那大段的解释和后来的相处,这些梁海梅都不知道。
“小白,还记得那颗富贵竹么?”梁海梅似乎想起了什么,转移了话题,“这件事我要跟你道歉。”
“不用了。”她连问都不想问。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妈会叫我把富贵竹放在客厅,还不能养死了。”梁海梅继续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