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踮起脚尖,一手捧着他的脸庞一手遮住他的双眼,就这么温柔地在他额前落下一个隐忍着满腔爱意、干净纯粹到苍白的吻。
林锦阳猛地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被遮住的原因,那个轻盈的吻落在额前是难以言说的滚烫,蜻蜓点水的力道,温度却焚心蚀骨。
“陆清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开口,声音里隐忍着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诧的嘶哑逼仄。
而怀里的人仰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丝委屈,柔软的声音像是猫咪尾尖的软毛,在他心口轻轻撩拨而过。
“我在哄你。”
作者有话要说: 林.霸总.锦阳因为借钱整段垮掉
林锦阳:看来我以后应该多生气生气了
答应我
一阵无言的沉默。
“对不起……”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陆清竹的脸颊由红转白, 扭头神情仓皇地想要从他的怀里逃开。
他不该这么做的。
林锦阳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这种生气时说出来的反话,根本就不能把字面意义当真。
他下意识地绞紧了手指刚才的吻完全就是他一时脑热做出的举动,
林锦阳对他太好了,以至于他某些瞬间, 总是会产生对方也喜欢着自己的错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林锦阳捉住了他的手,微微蜷缩着的手指被他温柔地一一展开,然后轻轻贴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我又没说我讨厌你。”
冰冷寒意仓皇退避,指尖落下的触感就像是误入了盛夏五月,明媚日光穿山过水缱绻而来,在他心口洒落一地滚烫的暖意。
陆清竹猛地睁大了眼睛。
林锦阳抱着怀里的人,喉头有烈酒滚落,涩得生疼。
他真的好想低下头,就像那个浸满夕阳余晖的傍晚时那样,俯身吻住怀里的人。
可是他不敢, 他害怕怀里的人会像那时候一样仓皇着躲开。
于是他低下头把怀里的人紧紧抱住,本就低沉的声音在竭力隐忍的情绪挤压下透出几分沙哑, 隐在Yin翳里的眼睛灼烈翻涌着不敢言说的欲.望。
“那陆清竹, 以后我要是生气了, 你都这么哄我好不好。”
“答应我。”
答应我你会永远看着我,不要把你的温柔给别人。
我要你眼里有我,心里也有我。
无言的沉默陡然降临。
身后的夜色,寂静却也喧嚣地翻涌, 分明时值凛冬,却是暖流,就这么寂静的流淌而过。
那缱绻晚风深处传来的,是一阵阵盛夏余息尚存的清浅暖意。
好像此时此刻,所有的缄默不言,所有的欲言又止,所有的疼痛难愈,都会被无声地接纳,被包容,被悄无声息地痊愈封存。
林锦阳……你让我怎么拒绝你……
陆清竹抬起头,满天星辰寂静垂落,头顶树影摇曳。
心里一直紧绷着不敢示人的一角似乎就在这一刻被撕开,那些泛滥的情愫不由分说地把他吞没,干涩的胸口盈满了酸涩的暖流。
“好,我答应你。”
【你说的任何话,我都愿意无条件地答应你。】
【只要你能好好活着。】
【林锦阳,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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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天边的月色朦胧得恰到好处,靛蓝天幕降下柔软暮色,头顶苍穹倒映着长明星河。
林锦阳目送着陆清竹上了楼梯回了家,那扇狭小的窗里亮起暖黄的灯光,像是夜里的一盏孤灯。
他站在路灯下点了支烟,袅袅青烟里视线中的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柔软的白纱。
那个自称龙哥的人说的话其实没有错,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这个世道容不下他们这份畸形的情感,他的执着他的靠近,到最后只会把对方逼近无路可退的角落,被众人的厌恶和非议中伤。
林锦阳转身上了楼,洗漱完没有开灯就这么躺在床上,他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每个指节都黏连着血rou厮磨的刺痛。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他居然会告诉裴寂川他改变了主意。
他从来都没有反悔过,这是第一次。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疼得汗如雨下,萧瑟的寒风冷得他辗转难眠。那个温柔如江南烟雨的人就这么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细腻白皙的肤色在月光朦胧中开出chao白的花。
于是他把那个人温柔地拥进怀里,俯身嗅着他发间栀子幽微的淡香。然后紧咬牙关,把满身疼痛熬成喉头翻涌的腥甜,焚心彻骨,再沉默着咽下。
他一点都不后悔他做的一切。
他只是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想要重新拿回他曾经厌恶丢弃的东西。
他曾经觉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