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噤声,面面相觑后灰溜溜地跑了。
有传言说林锦阳刚转学没几天就把周围学校的混混全部揍了个遍,手段狠戾,打起架来不要命,他们没必要更不敢去招惹这个煞星。
谁都没有想到林锦阳居然会为陆清竹这样的人出头,他们原本是想要讨好对方才刻意把人带到这里,结果对方非但不领情而且还一副要找他们算账的样子。
在学校里,欺负弱者是他们课后的消遣。陆清竹性子安静成绩却好得出奇,瘦削苍白的样子谁都能把他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周围的人看惯了大多也选择冷眼旁观,从来没有人会站出来为陆清竹说一句话。
陆清竹站起来踉跄着逃跑了,明媚日光落在他满是泥泞的背上,隔着校服,没人知道衣服下满是伤痕的皮肤是如何被撕裂,顺着每一道被重新裂开的伤口淌下鲜血。
他能够忍受任何人的欺凌和侮辱,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不想被对方看到任何狼狈。
他竭尽全力地奔跑,背上的伤痛得他泪流满面,干涩的眼眶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看着那人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林锦阳喉结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到教室,他刚坐到座位上,刚才欺负陆清竹的两个人就凑了过来,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欺软怕硬,就是这些人的嘴脸。
林锦阳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只是淡淡地望向窗外的天空,沉默了一瞬之后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欺负他。”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不容置疑的叙述口吻。
原本低着头道歉的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互相推让了一会儿之后才有人开口告诉了他理由。
“陆清竹这个人是个娘炮,高一的时候有人在他的书包里看见过遮瑕膏和粉底,这个年龄,男生化妆的话未免也太奇怪了,所以很多人都传他是个异装癖和同性恋,阳哥你还是不要和他靠得太近比较好,毕竟这个人Yin沉沉的,奇怪得很。”
毫无悔改之意的语气,仿佛他们对对方所做的事是理所当然。
“是吗?”林锦阳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异装癖,同性恋。
林锦阳的眼神暗了暗,隐在身侧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收紧。
他想起那天晚上无意中看见的景象,瘦弱的少年满身淤伤,动作艰难地往自己背上抹药。
那些伤痕他曾经在母亲身上见到过,那个温柔却也怯懦的女人,为了早已厌烦她的爱人的体面忍气吞声。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她遭受了怎样可怕的暴力,她每天早上起床,都会用遮瑕膏和粉底,小心翼翼地遮掉那些被施暴的痕迹。
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 治愈进行中~欢迎留评
糖果
急匆匆地跑进走廊尽头的医务室锁上门,午休时间,医务室的值班老师基本都不在,他就算处理伤口也不会被人发现。
踉跄着走到放满药物的柜子前拿了一卷绷带和一瓶医用酒Jing,陆清竹伸手卷起校服衣袖露出布料遮掩下早就被鲜血浸shi的绷带,有殷红的血渍逐渐浸染蔓延,顺着指尖淅沥滴落。
他慢慢解开紧紧缠绕着腕骨的绷带,大概是昨晚缠得太紧的缘故,伤口破裂后渗出的组织ye把血痂和绷带黏在了一起,撕下来的瞬间一片血rou模糊。
陆清竹的眼睑轻轻颤了颤,漆黑浓密的睫毛蝴蝶般轻颤着抬起,眼底死寂得像是盛夏暴雨来临前Yin云密布的漆黑夜空,毫无恐惧和慌张,只有一大片雾气般弥漫的茫然和倦怠。
手腕上的刀伤刚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就被重新撕开,细长的豁口血渍滑落。他费力地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拧开装着医用酒Jing的玻璃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ye体淋在撕裂的伤口上猛地燃烧开一阵剧烈的疼痛。
比起日复一日纠缠逼迫着他的抑郁情绪和自杀倾向,rou.体的疼痛他早就已经习惯,就算在同样的地方再割一刀也心如死水、不痛不痒。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讲台上年过六旬的数学老师和往常一样不厌其烦地讲解着枯燥的题目。
林锦阳看着自己身旁空荡荡的座位,眉间微蹙,旋即顶着所有人的视线从教室后门走了出去。
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把欺负别人作为自己取乐的消遣。
陆清竹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逃跑的样子在他脑海里循环往复,莫名觉得烦躁的林锦阳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细长的薄荷烟叼在嘴里,绕开正在上课的教学区直接去了Cao场。
初来乍到,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会去哪里,可离开教室往外走,他却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医务室窗外的树林,虽然毫无根据但就是潜意识里觉得陆清竹就在这里。
果不其然,透过医务室明亮干净的玻璃窗,他看见有人坐在给生病学生休息的床上,低着头慢慢地往手腕上缠着绷带。
无法否认,陆清竹与生俱来就长着一张非常清秀的面孔。Jing致的五官白皙秀丽,漂亮柔和的眉眼像是一幅飘逸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