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西容真发起了高热,所幸很快退了下去。西容真挣扎着起身,还没下得了床就东倒西歪,被阵阵眩晕击溃,最后被万伊按回了床榻。
太医就诊后,宫人煎了药,端给西容真服用,正好被驾临的皇后瞧见。原是西容真没去请安,皇后亲自来了东宫。
皇后端着药碗一匙一匙喂给西容真,西容真扭捏道:“儿臣自己喝就行了。”
皇后却捉住西容真伸过来的手问:“真儿的手腕怎么了,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昨夜儿臣多喝了几杯,受了风寒,起了疹子,脖子和手臂严重了些,敷了药,现下还没消下去。”
皇后听着西容真喑哑的嗓音,蹙起柳眉,疼惜地摸了摸儿子颈间的绷带,“以后就别喝了,或者叫宫人给你换壶茶,尽过礼仪就罢。”
西容真担心露馅,喝过药就下床走了两圈以示无虞,安抚过皇后,就唤人送皇后回宫。
皇后叮咛嘱咐西容真好生休养,临走前又拉着万伊道:“万伊你和真儿师出同门,亲如兄弟,我也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待。虽然皇上迫于群臣压力把你从边疆调回来,收了你的兵权,但你既怀干略之材,迟早会重启重用,现下你且当做养Jing蓄锐,日后安内攘外、开疆拓土,真儿还要你帮衬,暂时作太子伴读委屈你了。”
万伊拱手道:“边陲人才济济,少了一个万伊又有何妨。万伊心无壮志、随遇而安,谋何职处何事皆为国尽忠,如今偷得浮生,倒是万伊之幸,足矣。”
皇后拍了拍万伊的手背,道:“眼下暗chao汹涌,时局动荡,你也要做好临危受命的准备。”
万伊道:“自当挺身而出。”
皇后欣慰颔首。
当晚万伊仍然和衣陪西容真入眠,白日里西容真派人暗中调查过昨夜夜宴之时宫门的出入登记名册,结果一筹莫展。
西容真躺在床上,心绪不宁,他对黑暗和夜充满了恐惧,闭上眼睛,就会不由产生被无数只手抚摸揉捏周身各处的幻觉,甚至口干舌燥,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身体深处升腾而起,郁积不散。
夤夜,西容真从梦魇中惊醒,他咽喉干涩,仿佛含了一块炭火在喉管,他咽了口水,无济于事。
西容真摸黑下床,斟了凉茶,饮了一杯接一杯,却越饮越干渴,最后抱着茶盏喝得涓滴不剩。他的咽喉涩痒难奈,止不住咳嗽,咳得绯红覆面,眼泪横流。直到一个手掌轻拍他的背,一缕薄凉的气息从背部钻入肺腑,漫上咽喉,甘甜取代了涩痒。
西容真转身握着那只手掌,张开吐出浊气的樱唇,直把手掌往嘴里送,想要把那丝清凉送进咽喉。
手掌只塞入三指,却也撑得西容真合不上嘴,涎ye不断渗出,沿着手指滴落。西容真神志涣散,全凭本能舔吮带着凉意的手指,手指被送到最深处,抵着他的舌根搅动,搅得西容真呜咽欲呕,却又舍不得吐出。
手指缓缓抽出,西容真追逐着手指不断舔弄挽留,直至沾满津ye的指尖完全退出温热的口腔,从探出的舌尖上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万伊点亮了灯盏,眼前的西容真半眯着朦胧双眼,泛红的眼角噙着两滴莹莹泪珠,他唇齿轻启,丁香小舌探出齿门,由一条将断未断的涎丝连向自己的中指,完全一副任人采撷的邀请姿态。
万伊一点点靠近面前的人儿,西容真瞳光犹如星子闪烁,在万伊即将靠近他之时,勾上万伊的脖颈,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了对方的甜腻之地。
西容真一遍遍舔shi唇舌覆上的柔软,仿佛在舔一层甜蜜的糖衣。
就在西容真意乱情迷,打算用双唇包裹起那两片柔软的时候,他惊呼一声,放开了诱人的薄凉糖衣。
“啊——痛”西容真睁开模糊泪眼,皱起蛾眉呢喃道。
原是一滴烛泪滴落到他的臂间。这滴滚烫的烛泪也清明了西容真的意识,他倏然从万伊怀里退了出去。
烛光在两人脸上跳动摇曳,两人一时无话。
翌夜,西容真支支吾吾表示自己可以独眠。
万伊神色如常,只道:“殿下安寝。”
语罢,毫不犹豫转身。
“万伊,你这次回来与我生疏不少。”西容真垂眸道,“从前在朝露行宫,你都唤我阿真”
万伊打断道:“殿下,你是君,我是臣,我不敢逾越。”
西容真不再言语,他分明记得那天晚上,那个他不愿意回想的晚上,他听到了他心急如焚的呼唤,唤的就是阿真。
他受了屈辱,他唯一能依赖的人就是他,可他却告诉自己,他们之间有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阻隔着。君君臣臣,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西容真抱着双臂瑟瑟发抖,他不止心口酸涩,身体的燥热也一天比一天难耐。他不再留万伊同宿,不是因为他已经走出那晚的Yin影,而是他发现从那天起,他体内就燃起了一把yIn邪之火,每到子夜就猛然复炽,将他的理智烧成齑灰,变成一具只知索求爱欲的yIn贱之躯。
隔天,西容真没能起得来床,高热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