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压抑的卧室,细微孱弱的月光透过落地窗那几层厚重的窗帘缝隙里渗进室内。
宿未又把向禹齐绑在床上用鞭子抽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向禹齐已经在发烧了。
小瞎子闭着眼,抖着身子可怜兮兮地喘着热气赤裸躺在床上。白皙脆弱的脸上还有泪痕,浓密的眼睫毛shi漉漉粘成错乱的羽毛,好像扇一扇就会飞走。他腿间一派混浊不堪,红的白的黄的,腥臊粘稠的ye体溻shi了深色床单。
向禹齐的胸前、大腿内侧全是斑驳的红痕,那新鲜又艳丽的血急不可耐从细长交错的裂口里析出,像腐臭的恶鬼扒开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从地狱里爬了出来,刺红宿未的眼睛。
宿未颤着手轻轻抱住向禹齐瘦弱的身体,眼泪滴答砸在向禹齐的伤口上,熬得向禹齐又抖了抖。向禹齐已经被高热烧得神志不清,还要晕乎乎地来问:“宿未,你好了吗?”
细细糯糯的声音,像可怜兮兮又粘人的小狗,明明是由于主人的疏忽才病倒了,却不记仇地蹭上主人的手心发出来的撒娇的呜咽。
“好了,小齐,好了。”宿未摸着向禹齐被汗水溻shi了的头发,哽咽道,“我马上叫医生来。”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像这样的情况常有,他就住在附近,随叫随到。
冯医生量了体温,给已经披着件大衣的向禹齐挂了吊瓶,正打算走,宿未叫住他:“治鞭伤的药膏带了吗?”
冯医生停下步子,转身看过来,有点惊讶:“上个月才给您……”。
宿未只盯着医生不说话,面无表情。
冯医生随即道:“那个药膏在我住所有,我现在给您拿过来。”冯医生没再多嘴,快步往外走,赶回自己住所拿专门的药膏。
等冯医生把药膏送回来离开后,宿未把向禹齐身上的大衣掀开,拿温热的shi毛巾仔细拭擦一道道鞭伤。
即使已经昏睡过去,向禹齐还是会被骤然触碰到的疼痛感刺激得轻轻颤抖。宿未红着眼,憋着一口气,给向禹齐身上的鞭痕涂上药膏,又分开向禹齐的腿,把后xue里的Jingye血ye尿ye清理了,再涂上另一种药膏。
把向禹齐所有的伤口处理了之后,宿未俯下身亲了口少年的额头。他拿过鞭子,去车库随便开了辆车,半夜路上没有行人,宿未一路畅通无阻,就着路灯开到垃圾场,把鞭子扔了。
宿未回到家,没有立刻回卧室,他慢慢走进厨房,拿过一把水果刀掂了掂。他左手握着刀柄,右手轻轻抚摸刀刃,顺着刀刃捏了捏刀颈,然后他面色漠然把右手扎了个对穿。
汗水渐渐从额头渗出,宿未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意。
他随手把刀拔出来,扔进了洗菜池里。然后走到客厅,靠着沙发背坐着,右手搭在沙发把手上,任由血顺着指尖滴在大理石地板,溅出一朵朵颓糜绚烂的玫瑰瓣叶。
坐了会,宿未突然想到什么,又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