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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不怎么在学校过生日，如果是碰到在家里，虽然母亲并不会买蛋糕，但她还是会做一桌子好菜。
自从出来读书了，生日的时候秦思一般都在学校。同学之间主动说自己的生日还是会有些许尴尬，秦思也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基本就不过生日了。
今天是秦思生日，他按往常一样吃，没什么差别。
晚上睡觉前，柯暮把秦思扯住，送了他一双鞋。是一双白色帆布鞋，鞋面没有任何的图案和logo，只在鞋根处有一列烫金序列号，秦思数了数，刚好10个数字。
柯暮摸摸脑袋上的板寸，有点忸怩，嘟哝了一句：“生日快乐。”
秦思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上次去办公室瞄到的，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了我一个小风扇，我现在送你一双鞋，也没什么的。”
“那谢谢了。”
秦思并没有推辞太多，就收下了。
平时他跟柯暮相处挺和谐的，一起吃饭聊天是常有的事。再说，秦思也觉得一双帆布鞋估计贵不到哪去。这帆布鞋买都买了，还是42码的，柯暮自己也穿不了。
本来他们关系就不错，他要是不收，难免生分。秦思想着，下次柯暮生日，他也可以存钱买双跑鞋送给柯暮。
第二天，秦思就穿着新的小白鞋去上课了。
班长看见他的鞋，表情霎时有些惊讶，随后又想到什么，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秦思有点莫名其妙，也没想太多，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课间的时候，秦思去洗手间的隔间调整裤子，听到外面传来班长和柯暮的对话。
“卧槽，柯暮你对秦思也太好了吧？我他妈今天看到秦思脚上的鞋的都惊呆了！他脚上的鞋是你送的吧？”
“嗯，对。怎么了？”
“大哥，三千多的帆布鞋说送就送，有钱还是你有钱。”
“还好。”
“可是我看你们处得也没多好啊，他平时又玩不开，别是你热脸贴他冷屁股吧。”
过了一会，才有声音继续传来。
“那是我看他之前那双鞋都快洗烂了。我又不缺那点钱，毕竟和他是室友，还得相处几年，我还真没多喜欢他。”
“哈哈，那确实，你们一个寝室……”
隔间的有扇门“嘭”的一声打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秦思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秦思没去看班长，只看着柯暮，面上没什么表情。两人对视数十秒，谁都没开口。
先撇开视线的是秦思，他没说什么，直接走出了洗手间，还顺便轻轻带上了门。
班长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觉得柯暮的表情有点骇人。他也有点心虚自己这么背后议论别人，于是对着柯暮夸张地瘪瘪嘴，缩缩肩膀：“溜了溜了。” 说完也匆忙走出了洗手间。
班长离开后，柯暮踱步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水柱“嗞”地打在他的手上，冲刷着他一动不动的手指。
柯暮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镜子里自己的表情Yin晦不明。柯暮死死地盯着自己那张形状饱满的嘴唇，一转身，红着眼用力抬脚去踹隔间的门。
当天晚上，秦思就把脚上的小白鞋洗干净，然后还给了柯暮。
两个人的关系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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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刘小朝在寝室群里发消息：“柯暮对面空床要来人住了，靠，那张空床上的东西老子要收拾半天。”
柯暮看见微信里宿舍群的消息，没回复。
随手把手机放在篮球场的凳子上，柯暮回身去打篮球。柯暮在的那个半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橙黄朦胧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不至于融入黑暗。柯暮奔跑着运球，肌rou裹着汗水熠熠发亮。
旁边有两个女生坐在长椅上聊天。
“卧槽你看那边，那个男的好高好帅！”其中一个女生按捺着激动低声叫道。
女生顺着好友指的方向看过去，辨认了会儿容貌，说：“哦，他是我高中同班同学。他叫柯暮。”
“柯暮，名字也好听。这么好的机会，那你怎么不先下手为强啊姐妹！”
“我跟他都没说过几句话。说起来，其实他以前挺开朗的。但是自从班上有个叫秦思的男生高二出意外去世了以后，他性格大变，基本就不怎么跟同学说话了。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我听说他们是室友，关系本来很好，后来好像吵架了。还没和好，秦思就发生意外了，他估计是受不了吧。”
晚上柯暮回到寝室，其他室友都不在，应该是出去了。
而柯暮对面的那张床上摆着其他室友的行李，下面的桌子上也摆着各种杂物。
柯暮拉开自己的衣柜，里面摆放着一个高三毕业时被别人碰坏的蓝色小风扇，还有一双印着烫金序列号的白色帆布鞋。
或许，还藏了句没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