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担在书桌上,半阖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
计武将怀里的请柬拿出来放在桌上,足有好几份,拱手道:“都是一些勋贵之家送的红白事帖子,还有一份安国公府的,过些时候二姑娘出嫁,邀请殿下赴宴。”
“不去。”赵楚铮Jing致的脸被书挡着,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计武头也没抬,又道:“楚老夫人大寿,也给殿下送了帖子。”
屋里一时静默,金炉上的香烟仿佛都沉静下来。楚老夫人在血缘上是他亲外祖母,却连去贺寿的机会都没有。
赵楚铮一直明白,成王终究是横在他和永嘉帝心头的一根刺,他没把永嘉帝当父亲,对方又何曾将他当儿子。千方百计的往府里送人,不就是为了监视他,探究他与楚府究竟有没有来往。
羽翼未丰,他想看见什么,他就演什么,他们这辈子怕都是这副父不父、子不子的状态了。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漠的笑,“不去。”
计武抬头看了他一眼,楚老夫人暗地还是很关心殿下的,建议道:“属下准备一份厚礼,悄悄送去,不叫人知晓。”
赵楚铮手上的书举高了些,几乎挡住整张脸,声音含着不耐烦,“随你。”
计武微微笑了笑,他家殿下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就是太别扭了。于是打算出去,被赵楚铮喊住,“你就来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计武微微汗颜,这些不是小事啊,想了想,恍然大悟,“今儿安国公府几位姑娘出门了。”
他嗯了一声,似乎还在等后文,面容却似有些不在意。计武暗自好笑,一本正经道:“孟姑娘也随着一道去的,这会儿恐已经到了武安街。”
赵楚铮将手里的书一扔,人都出门了还看什么书?抖擞Jing神道:“备车,我要出门。”
此时在武安街的石头斋门前停了几辆马车,外表质朴,里头华贵异常。等到护院开了道,沈清柔率先下车,昂扬着气势进门。
孟玉拆走在沈清芸后面,幕篱遮住了半张脸,露出尖尖的白皙的下巴,一口樱桃红唇,半妆倾城。沈清兰扶着芙蕖的手,朝周围看了一眼。
微微一笑,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幽深的冷光,低声道:“都打听清楚了?”
芙蕖一手提着沈清兰的长裙,恭敬道:“打听好了,那位贵人在枣花后巷安置了一门小倌儿,今儿该从这里过的。”
这话说的隐晦,不过主仆两人却都是懂的。沈清兰深吸一口气,仿佛如此便能胜券在握。
本是沈清柔婚期将近,姐妹们想着添妆,便约着出来逛逛。沈家几位姑娘甫一进入石头斋的大堂,整个屋子都亮堂了不少。
跑堂的不敢怠慢,直接请了管事的来招待,将众人迎上楼,开了雅间。流水般的器皿饰物由穿着一致的丫头们端进来,只叫人看的眼花缭乱。
沈清柔最是欣喜,二房不差钱,出门前二夫人嘱咐跟来的妈妈不可亏着姑娘们。虽也没人不识相的讹诈,沈清柔却是实实在在的开心。
孟玉拆挑了角落的地方坐,跟沈清佳几个商量买什么好,她看上了一对双龙比目佩,雕工Jing巧,玉质透彻,用来压裙是最好。
“可惜了,这是一对的,单单带一个有什么趣儿?”沈清芸插嘴道。
她将玉佩拿在手上,葱管般白皙纤细的指头,油绿的玉佩,衬的肤若凝脂。沈清芸忍不住看了几眼,再瞧瞧自己虽白皙却短细的指头,瘪嘴。
“是好看,就是不买,看看也是好的。而且咱们二姐马上有二姐夫了,送这么一对岂不是好?”又妥帖又应景,孟玉拆很满意。
沈清丽甩着帕子,瞥了一眼,那玉佩一看就不便宜,少说五十两银子,财大气粗的人她都是不待见的,嗤笑道:“表妹孝还没出,送新人这么贴身的东西,怕是不好吧?”
白露忍不住瞪向沈清丽,会不会说话,有这么挤兑人的?不过身上戴孝而已,人也晦气了不成。
孟玉拆淡淡的睃了沈清丽一眼,她也知晓,沈清丽不受三夫人待见,坐了冷板凳。沈清柔一出门子,她这位四姑娘也该急了,可惜三夫人好似房里没她这么个人,半句不提沈清丽的婚事。
每每赵姨娘找机会提起,三夫人总也能搪塞过去,不然就借口沈清兰跟沈清佳还没着落,她急什么?叫人知道国公府的姑娘想女婿了,那还了得。
就这么拖着也够人焦躁,只是在三夫人那里受了气,凭什么找她出气。孟玉拆端着茶,在沈清丽以为她不会回嘴的时候,轻飘飘的道:“四姐姐都不怕,我怕什么,老夫人接我回来守孝,都不怕呢,四姐姐真讲究。”
沈清丽气的吊起眉毛,当即便要呛回去,沈清兰却蹙着眉,“都少说两句。”
她心烦意乱的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定在孟玉拆身上,无端笑的人发毛。孟玉拆察觉到了,身子哆嗦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几人又上了三楼,石头斋的管事简直拿出了镇店之宝,看的人眼花缭乱。孟玉拆一直暗暗注意着沈清兰,见她好几次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