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了一口,“那还有假?”
沈清兰思索良久,脑子里电光石火,有什么一闪而过,“父亲,你被他诓了。你养的姑娘,可不止我一个!”
沈清兰气的咬牙启齿,凭什么?她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他还对旁人念念不忘。一股戾气从胸腔涌起,叫人产生一种疯狂的破坏欲,尤其抢她东西的,都该死。
沈佣蹙眉,“不能罢,我养的姑娘里,论才情论形容,哪个及的上你,你想多了。”
“我没有。”沈清兰委屈道,“六皇子在咱们家的时候,就跟表妹极好,嘘寒问暖。瞧他桀骜不逊的一个人,独独肯听表妹的话,又爱对她笑,说没什么谁信?”
沈佣道:“你表妹的出身不及你,六皇子知晓怎么选。”同为男人,他很明白妻子的家世有多重要,他相信六皇子不会糊涂。
沈清兰咬牙,既然父亲不帮她解决,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最好的便是孟玉拆嫁出去,嫁给一个六皇子惹不起的人,谁呢?
脑子里隐隐出现一张脸,原本她厌恶的,此刻却觉得分外顺眼。
☆、跟我私会呀
关于赵楚铮打了冯正儒最后被邓昌支使御史弹劾的事情, 以邓昌致仕为终。赵楚铮没受一点影响,倒是嚣张的名声更胜一筹。
他自己也不在乎, 一笑了之。虽没等到那头的消息, 孟玉拆也松了一口气。
到大年三十这一日,宫里的养廉银送来, 老夫人带所有儿孙上过香,在院子里吃了团圆饭。晚上守岁便拉着姑娘们一道摸牌。
因着沈清柔婚期将近, 眼瞧着要出门子, 二夫人也想她亲近老夫人,便叫留下陪老夫人守岁。孟玉拆不会打牌, 就坐在老夫人身后看着。
院子里沈瑕带着小厮丫头们放炮竹, 噼里啪啦的照亮一方夜空, 喜的留角儿的小子们很是欢喜。快十五岁的人了, 还像个孩子一样。
许姨娘站在廊下瞧的紧张,又喊他进去给老祖宗请安,沈瑕顶怕家中的长辈, 装作没听见带头往院子外跑。
许姨娘提着裙子赶上去,见他站在门前台阶底下,正要骂人。忽见一群穿着华贵的人进来,打眼一瞧, 国公爷还站在边上。
恭恭敬敬的给一个少年带路, 那少年身上穿着四爪的蛟袍,长身玉立,长相具有一股凌厉的俊美。双眼狭长, 菱唇淡薄,剑眉微蹙。
一身不容人直视的气派,暗自在心里嘀咕这是什么大人物?一面闪进树后让开道路。等一群人浩荡着过去了,才发觉沈瑕怕的两股颤颤。
眉心一拧,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怎么了?”
沈瑕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他以前喜欢欺负赵楚铮,甚至很是喜爱他那张俊俏的脸,哪里知晓那是皇子。赵楚铮身份恢复了,最怕的就是他了。
时时提心吊胆,唯恐对方找他报仇,尤其这次冯正儒的事情,就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抢了他的东西,都把人打的断了腿。
他若是出现在赵楚铮跟前,怕是要被碎尸万段。沈瑕微咽唾沫,只想快点躲开,不耐烦道:“没怎么,我困了,回去睡了。”
许姨娘一把拉住他,“少在我跟前糊弄人,往年你不是玩通宵的?睡哪门子觉,好容易今天的日子来了贵客,没见你大伯父陪着,你不去见见?”
在大人物跟前露脸,是许姨娘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她自己没那个资格,沈瑕去也是好的。
可惜她的一番好心终究多余,沈瑕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气道:“那是六皇子,往常住咱们家,没少被我打的楚铮,他不想起我就谢天谢地了,还去见他?姨娘你别添乱了。”
许姨娘顿时有五雷轰顶之感,也不敢叫他凑上去了,随即奇怪道:“今儿三十,六皇子不在宫里,来国公府干什么?”
不止许姨娘一个人好奇这个问题,老夫人连带沈佣都是一头雾水。六皇子进门,先给老夫人行了晚辈礼,又解释今日如何来了国公府。
原是领了家宴出宫,闲来无事,路过安国公府,想起安国公厚待,特意来瞧一眼。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因为喝了些酒,添了几许清明。
审忖赵楚铮的话,笑眯眯道:“殿下夤夜前来,乃是沈家之福,只是家里过年简单,也没准备什么玩乐的消遣,殿下不嫌弃,前头去用些便饭。”
自然便有沈佣兄弟还有沈望兄弟相陪,赵楚铮端坐在上首,指尖轻轻敲着桌子,朝屏风后看了一眼。影影绰绰的几个黑影,他眼里闪过一丝笑。
今儿本是个阖家团圆、共度良宵的好日子,连永嘉帝都暂时从炼丹房里出来,退下那一身道袍,陪着宫妃皇子吃了一顿团圆饭。
用完宴,几位成年皇子领着皇子妃,永嘉帝陪着皇后各回各家。天上星子璀璨,远山上的寺庙缩成了一个微小的点,从高塔上垂下的幔布上挂满灯笼,犹如星河倒注。
点天星的时候,漫天的烟火通明,他记起那一年在国公府的蜂腰桥旁,孟玉拆给他的金稞子,至今还躺在床头柜里。
万家灯火,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