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方才孟玉拆将话圆回来,也猜到冯正儒要说的不是好话。这会儿竟然还敢公然打听,顾忌亲戚情分,不好甩脸色,硬邦邦道:“不清楚。”
“那她守孝还有多久除服,往后就住在国公府了罢?”冯正儒心里盘算着,嘴上问道。
沈珲一甩袖子,及其不善的盯了他一眼,“大年将至,姨妈派人怕是来接表哥回府,回去后姨夫恐要考校功课,表哥还是多温温书。”
一听这话,冯正儒兴致勃勃的脸色垮下去。沈珲不再理会他,晚上去三夫人院子的时候,说起冯正儒,沈珲道:“娘还是尽早叫姨妈接表哥回去。”
三夫人有自己的打算,自然不会去听他的意见,不过还是免不了一问。
沈珲放下手里的书,蹙着眉头道:“娘说的对,我就是不喜仕途也该考个功名在身上,奋志要强、显身成名是应该的。表哥随我一道有个裨益倒罢,只他实在坐不住,搅扰我多时,功夫全费他身上了。”
经过今天的事情,沈珲还是觉得早日将冯正儒送回去妥当,又不好赤脸白头的回。思索了一下午,借着他的学业功课这事,冯正儒若是打搅了他上进,将他送回去,三夫人没有不依的。
果然,三夫人脸色稍稍端正,却不肯放下先前的绝好点子。沈珲对孟玉拆不死心,好容易借着冯正儒隔开了,将人送走,不是功亏一篑?
“你说的倒是有理,只是他才来这几日,你姨妈又是谆谆交代过的,不好拂了她的意思。”三夫人借故拖延。
想着,冯正儒不能走,沈珲的功课也不好耽搁,不若将两人分开住,有些事情还方便些。是以不能答应沈珲的要求,沈珲一急,看了妹妹一眼。
沈清芸立马放下糕点,插嘴道:“娘,表哥确实不适合在咱们家里常住,院子里这么多姐妹,他总也跑进来,一时冲撞了多不好。”
“都是嫡亲的亲戚,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就你小孩子家家的,想的恁多。”三夫人瞪她一眼。
沈清芸嘴巴一瘪,忽灵光一闪,Jing神仄仄道:“好嘛。今儿四姐画了一幅画,邀我们去看,最后还要送给表哥。表哥瞧着不好收下,可是碍于亲戚的情面……”
故意说得慢吞吞,三夫人一听就急了,别最后没娶回去国公府的外孙女,倒是叫三房那小妇养的捡了便宜。到时候娘家婆家就没她的立足之地了,“怎么了?你这丫头,倒是快说。”
“本来我想去要下来,玉丫头先我一步,画叫她拿回去了。”沈清芸补充道,她看好戏的心思自然不能说的。
三夫人松一口气,随即便有些咬牙切齿,她总想着孟玉拆住在院子里,她那侄儿又是个爱娇爱俏的。两人若是凑做一对,可是天大的好事。
哪里想还有沈清丽那小蹄子从中作梗,若是到头来孟玉拆没嫁去冯家,叫沈清丽捷足先登,可是要气死了。就是想不到那样长远,她的侄儿跟庶女若有了什么首尾,也是好大一场笑话。
这样一思索,果然冯正儒留在院子有利有弊,三夫人很想问问沈清芸,孟玉拆跟冯正儒怎么样,沈珲也在不好开口。只好叫婆子下去打听。
听闻两人淡淡的,孟玉拆很会避嫌,不由就有些泄气,也就考虑起来趁着大年将冯正儒送回去的打算。
谷雨匆匆忙忙的进了院子,裙裾翻飞,飘进了屋似的。孟玉拆正跟白露在拆线,见状笑道:“可见又有鬼撵你,跑这么快。”
谷雨灌了一大碗茶,往杌子上一坐,抽出汗巾子扇风,“方才我回来,叫三夫人院里的曹妈妈逮住问话,又是姑娘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我就纳闷儿,三夫人什么时候关心起咱们姑娘了?”
自从上次三夫人撕了孟玉拆的画,叫谷雨撞见,从此对那房里的人便没有好感,见到便多留个心眼,还能打探出什么来?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对着这些事情,立春也是个急性子。
“就是不明白她到底要问什么,一头雾水。然后我见她又去问雪莲,我躲一旁听着,才发觉她都问了我俩冯少爷跟咱们姑娘怎么样?”谷雨说完话,拿着一双大眼睛瞅着几人。
孟妈妈在大宅门里浸yIn已久,谷雨一说完就反应过来,气怔道:“好哇,我道只是那没教养的行事颠三倒四没个章法,祸害咱们姑娘,却原来后头有人撑腰,家学渊源呢!”
冯正儒先前总爱堵着孟玉拆说话,孟妈妈虽不满,也只当是冯正儒黑了心肝,见着漂亮姑娘走不动道。谁知晓原来三夫人在里头也有份儿。
细细一想,便可明了前因后果,恐怕是三夫人怕三少爷真个非她家姑娘不可,想断了他的念想,便找了冯正儒来祸害姑娘。
好歹多活一世,有了孟妈妈这一句话,孟玉拆也想明白了。几个丫头不明所以,孟妈妈也不避讳了,往前总想着都还小,如今三夫人都亲自给她家姑娘‘搭桥牵线’了,丫头们也不能懵懂了。
白露是几个丫头里最沉稳机警的,却疑惑道:“三夫人这般作为,老夫人若是知晓了,如何饶她?”
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