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按耐下来, 一□□门外跑个七八回, 疑神疑鬼总感觉有人盯着院子。白露站在台矶上,招手, “门槛都叫你踏破了, 姑娘叫别理会, 你总也不听。”
谷雨提着裙子, 倚在廊下,“叫我抓住了,看我不拿门栓子打死他。”
“得了, 就你还要打死谁?快过来,把这顶篮子送回老夫人房里去,交给绣儿姐姐。再有,看看琥珀姐姐在不在, 前儿借了咱们屋里的那把剪刀, 姑娘在找呢。”
老夫人有庄子在西山,前些时候打核桃,给府里送了几箩筐。昨儿晚上孟玉拆提了一篮子回来, 要送的人家多,恐那边没了盛器,赶着叫谷雨送回去。
谷雨拿了篮子,先在门口猫了一会儿,没见有可疑的人来往。见白露在后头点了两下,忙提着裙子跑了。
老夫人这会儿在歇晌,昨儿几位妈妈陪着拆了半夜马吊,子时才睡下。
“亏姑娘想的周到,正说呢,老夫人叫给后廊上的二nainai送一篮子核桃,才说没有篮子了,你就来了。”琥珀找出白露要的东西,顺带拿了几尺布,一道交给谷雨。
“麻烦姑娘了,老夫人最是个不爱将就的,外头做的衣裳都不穿,就咱们的针线还能入眼。亏的表姑娘分忧,等我手头上的活儿完了,再去谢她。”琥珀拉着谷雨的手,殷殷嘱咐。
谷雨笑道:“这值当什么,姑娘说了,闲着也是闲着,叫姐姐有什么活计只管吩咐。千万不要自己兜揽着,累坏了你,可委屈了老夫人。”
琥珀便将谷雨送到门外,谷雨转身出了东院,穿过夹道见沈清兰站在前头。时值初秋,小潭边地下竹影参差,苔痕浓淡,身影秾合,姿态纤柔。
谷雨顿下步子,朝沈清兰行礼,沈清兰笑意浅浅,“谷雨姑娘哪里去来?”
“不敢。老夫人院子还篮子去了,老夫人睡了,便交给琥珀姐姐了。”说着便要走。
沈清兰最不爱和院子里的丫头们姐姐妹妹的玩,又爱绷着一张俏脸,轻易叫人不敢亲近。谷雨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怵她。
说起话来很是拘谨,低头盯着鞋面,问一句答一句。沈清兰微微一笑,“你过来,陪我坐坐。家里的下人都说我严厉的很,其实是她们错怪我。仗着主子给的体面,不好好办差,我还能给笑脸吗?我就喜欢你这样活泼俏皮的丫头,干事爽利干净,说话也不拖泥带水的,可惜我身边那两个竟都不如你。”
得大姑娘一句赞,那是比登天还难。谷雨心头一热,却也不敢冒失,毕竟沈清兰集威甚重,“大姑娘严重,芙蕖姐姐和司文姐姐才是我学习的榜样呢,我家姑娘就嫌我毛躁。”
沈清兰看她一脸傻气,憨憨的抓头发,心下轻嗤,“你是她的丫头,她自然不能只奉承你。只有不在身边伺候的,才好话说的透亮呢,像是之前的那个楚铮——哎哟,现在他可不是小厮了,你家姑娘就对他极好,我看见好几回的。”
谷雨立马警惕了,大姑娘提起赵楚铮干什么,现有一个三少爷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再牵扯一个楚铮,姑娘名声还要不要?
她抱着东西,后退一步,小心道:“不是,我家姑娘就是看他可怜,也就赏了一点点东西罢了,不值当什么。”
瞧她一副如临大敌,绞尽脑汁小心翼翼回话的模样,沈清兰微微一笑,这丫头掩饰什么呢?她也没说什么。
“至于其他人,跟我家姑娘无关的,大姑娘听见什么,可千万当不得真。”谷雨的脸已经皱成了包子。
沈清兰若无其事、循循善诱道:“我自然不会乱传什么,只是旁人要说,一回两回管得,多了反倒说你心虚呢。大宅门里,最怕捕风捉影的事。”
谷雨一脸担忧,想跟沈清兰倾诉一番姑娘的不容易,却见沈清兰笑yinyin的看着她,仿佛正在等着她说。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干笑,“我出来久了,该回了。大姑娘好坐。”
沈清兰在后面看着谷雨落荒而逃的背影,陷入沉思。
谷雨一口气跑到院门口,拍拍胸口还往后面瞧。“鬼鬼祟祟的,谁撵你呢。”乍然而起的声音,唬的谷雨一哆嗦。
手按在砰砰乱跳的心口,“人吓人,吓死人了,你躲我后头干什么?”
白露道:“我几时躲你后头来着,你进门我就在这里,没瞧见怪我啦?”
又上下打量她几眼,“瞧你这副心虚的模样,又背着姑娘干什么了。”
谷雨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将东西塞进白露怀里,传了琥珀的话。“还不是大姑娘,在院子里拉着我说话,开天辟地头一遭。”
白露笑道:“就你譬喻多——不过,大姑娘喊你说什么?”
谷雨抓抓头发,仔细回想了一遍,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说什么,还夸我来着,说我比芙蕖司文都能干。说不准是想跟姑娘要我。”洋洋得意的神色。
“得了罢。”白露一甩袖子,毫不留情道:“现在给你送过去,你看她要不要你。”
谷雨气炸,脸都红了,“得得,姑娘屋里就你能耐,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