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着。毕竟他很不听话,她的游戏进行不下去了,自然要将傀儡掌握在手里。
他隐隐已经发觉沈清兰似乎有能知晓未来的能力,前次的南方战败之事他亲自经历过不必说。沈望给忠顺王世子做伴读,一次差点骑马摔下来。
沈清兰特特交代那天不要骑马,否则有不测之祸,沈望觉得小女子戏言没有听。不过好歹亲妹妹的嘱咐,到底骑的慢些。
出了城门险些撞上李家给李贵妃进的东西,一道的还有一位李家的公子。若是沈家与李家议亲成功,飞来这一桩横祸,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关键两家如今远了许多。
沈望若是惹下这大祸,李家如今又如日中天,估计很难善了。赵楚铮摸了摸下巴,沈清兰身上很有些反常,他不得不关注。
沈清兰往他院子里安排了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时常来住,不过一般大事都在别处处理,计武等人的存在也不必叫沈清兰发觉。
沈清兰能知晓赵楚铮的一些动态,虽然非常想知道他的具体计划,然而她派遣的人几次跟丢了赵楚铮,也只能沉下心来。
只要不出意外,她有信心一定拿的下赵楚铮。再次甩掉沈清兰的探子,玩了一回猫捉老鼠,赵楚铮心情很好的回了杏院。
计武正等着他,见他进门迎上去,“云生子依照主子的计划行事,昨日练坏了一炉极重要的丹药,皇上这会儿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
赵楚铮抬脚坐到大厅上,唔了一声,“跟他说不要直接说我的事,以免将他自己搭进去。这几日我就在国公府等消息,不出来了,北方的事情仔细看着。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成败在此一举了。”
虽说话有些严重,瞧他的面色,却轻松的很。交代完事情,赵楚铮便浸夜回了国公府,想到这几日都没见孟玉拆,转身又进了院子。
孟玉拆在荷花池边的凉亭里歇凉,晚风徐徐,池子里凌波阵阵,河风吹上来,暖风拂面。沿着院墙的几颗树上鸟叫轻灵,她听着却有些不对。
回身一瞧,那人跟只大鸟一般蹲在树上,目光润润的看她。孟玉拆吓了一跳,还好周围没什么人,起身敛了敛裙子,问白露,“先前小厨房做了些枣泥核桃方糕,给老夫人送去的碟子拿回来了没?”
白露想了想,摇着扇子道:“一时忙着就忘了。”
“那快去拿回来,那一套五个,少了一个其他的也不好配了。”
看白露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通亮的长廊上,孟玉拆吐出口气,走到树下,挑眉道:“敢问这位大侠,披星带月前来,所谓何事?”
赵楚铮身子一纵跳下来,稳稳的立在她面前,一甩袖子,“这顺天府,还没有我去不到的地方。”
仗着跟几位师傅学了一身的本领,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了,便是那皇宫,也能瞅着巡逻的空档溜进去。
孟玉拆轻笑,“那你到我这里来,又为什么?又不能好好招待你,吃的喝的全没有。”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微微放光,是极清亮的,嘴角噙着淡笑,没好气道:“谁图你一点吃的喝的,我就想来不行吗?”
那面上的欢喜,是有些真心实意的,孟玉拆看着,心里突突的跳了两下。想到什么,慢慢收了笑,“若没什么事,还是不要来了。我知你有事要忙,很不必在我这里花费时间。”
赵楚铮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也收了笑,嘴角抿起的弧度有些Yin沉,“你什么意思?”
这人皇子之尊,往后便是皇帝,一生风里雨里,注定不平静。她一个内宅小女子,只想平平淡淡,现在既没有家世助他,往后入了后宫,也没能力站稳脚跟。
孤女的身份,便是配沈珲,三夫人都嫌弃的赶忙下功夫将她远远的推开,绝了她进沈家三房的可能性。何况赵楚铮,她是真的怕,这样的身世,何来的底气。
或者现在说这话还太早,可是对于沈珲她还以礼相待,三夫人便品出那么多意思,白白讨来一番折辱。赵楚铮身上她更不想赌。
前世他待她好,重来一回,她想好好跟他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这样就好了,其他的没资格奢望,也不敢、没有底气去想。
孟玉拆低低的垂下头,赵楚铮瞧出她想跟他远着的心思,一时心里怒气上涌,一脚踹翻了甬道旁的小花盆。
眼睛都有些红了,Yin沉的盯着她不说话,他却是有些暴戾藏在心底。这会儿听她绝情的意思,拳头握的紧紧的,只想将那股狂躁焦急全部发泄出来。
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孟玉拆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不敢抬头瞧他的脸色。赵楚铮缓缓平静,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人,由你指派。”
说着,便飞身走了。望着空荡荡的墙沿上挂着的一轮弯月,孟玉拆心里好像也空了。她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两个世界的人,明知不能走到一起,何必勉强。
她也不过试探的几句话,瞧他的模样,怕是真有一点喜欢她的心思。不过还好只是一点,受了她这一番话,往后不来了倒还好……
计武在杏园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