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丛生的小院子,赵楚铮吊儿郎当的翘着腿。
“云生子要的东西已经给他送去,等有合适的时机,想必他会在陛下跟前提的。”他们这次出去,就是为了找一件对云生子至关重要的东西,以期能拉拢他。
万不负所望,主子亲自出马,在南边淮Yin县靠近沿海的地方,追回了差点被人带去海外的东西。赵楚铮哼道:“准备着罢,快了。跟他说,北方大旱的事情还没解决,南边抗倭一再战败,再有一件事就是最好的时机。”
天命神授,神生气了,还不够惊慌颤抖的?检省自身,设坛酬天。计武皱眉道:“可是最后一件事,要大不能大,要小不能小,咱们如何等的到?”
赵楚铮又笑了一声,“笨,他最在乎什么,自然就是最好的筹码。”
计武眼前一亮,正准备说什么,忽听门外响起脚步声,对视一眼,旋身便躲了起来。芙蕖推开门,沈清兰皱着眉走进来。
赵楚铮坐在桌前转杯子,不打算行礼,也没开口招呼她。沈清兰一阵气闷,好歹忍住了,“我有事找你。”
他充耳不闻,沈清兰脸色一沉,怒气上涌,“这几天哪里去了?”
他这才转身看她,漫不经心,不过一月,眼里的光彩再没有唯唯诺诺,反而是锋芒毕露的尖锐,眼神嘲弄。沈清兰一阵僵硬,随即心里狂喜。
这才是前世她听说的那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军啊,是能配得上她的赵楚铮。这样的赵楚铮,沈清兰遇强则强,将眼里的轻蔑尽数收起。
坐到他对面,微微笑道:“我知道,这几日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忙了对不对?我不怪你了,不过有些事情你也该说给我知晓。我总不会害你的。”
她说着,眼里柔情更盛,仿佛顷刻间他的身份便从卑微的小厮变成了英明神武的人上人。却只让赵楚铮更加警惕。
沈清兰却越看越满意,她前世太憋屈了,从国公府的大小姐一跃成为皇子妃,没有风光几年,一朝沦为阶下囚。重来一次,她太想翻身,太想报仇。
激进让她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理智,重生的优越蒙蔽了她的警惕,还没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与府里因嫡长女身份恭维她的家下人不一样。
沈清兰满意的离开了小院子,即使赵楚铮现在还不愿意事事跟她交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她是他最忠实的盟友。国公府会成为他强有力的后盾与靠山。
作者: 男女主之间不会虐不会渣不会狗血,只有甜,希望?
☆、安抚
孟玉拆轻易不再跟沈清芸来往, 对沈辉也是能避则避,这一下日子倒是清闲起来。暑天乏人, 都倦怠的慌, 这几日皆是在老夫人房里混着。
专门收拾了西窗下的矮塌,给她供午觉, 下午起来发了一会儿怔。琥珀来传话,老夫人不叫多睡, 恐晚上走了觉。
于是便到前厅去, 老夫人戴了西洋镜,正在看一本佛经, 便叫孟玉拆帮着念。祖孙俩安坐炕上, 院子里的玛瑙河吹过来阵阵凉风, 屋里又摆了冰盆, 并不如何热。
树上的蝉音徐徐,孟玉拆声音清亮,字正腔圆, 娓娓道来。老夫人眯着眼睛,小丫头擎着懒人捶,一下一下的捶腿。
白露端上来一碗果粉汤,一瞧温热的, 便不想用。白露瞧一眼老夫人, 低声道:“姑娘读了这会子书,喝口水润润喉咙,仔细嗓子。”
老夫人睁开眼睛, 招手叫孟玉拆坐过去,笑道:“歇会儿。你这几天倒是往我这里跑的快,先前还跟芸丫头玩呢。”
孟玉拆垂下眼睛,默了片刻,笑道:“天热,就不想走动,就是贪老夫人屋里凉快。”
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笑眯眯的打量她片刻。要说远近,姑娘们同住西园,她这东院走过来要一刻钟的功夫,熟远熟近。
叹口气,摸摸她一头乌压压的头发,“瞧着你,倒像你母亲还在我身边似的。我跟她已是Yin阳相隔,今生再见却是不能,就想你在我身边多待些日子,不为这个私愿,送你到你大伯父身边,不比顺天府差。”
“也是外孙女想在外祖母身边,替母亲尽尽孝心。”孟玉拆回道。
“这大院门里人多,一点小磕绊不可免,谁要惹你生气,只管跟外祖母说。那些个不尊重的丫头婆子,既给体面不要,咱们也不必纵着。”
老夫人是怕孟玉拆住在这里,那些府里的老人儿拿‘长辈’的架子。虽不能真的怎么样,使上一点无伤大雅又膈应人的小手段,多的叫人厌烦。
孟玉拆微笑道:“怎么也是府上的客人,我自己规规矩矩的,谁能找我麻烦来着,都是尊重的人。”
老夫人笑了笑,没什么也罢了。一时门上的婆子来回说,大少爷带忠顺王世子来请安,问老夫人睡了没有。
自出了年,沈望便跟世子一道随崔奂读书,很得老师赞誉,说他聪敏文雅,甚有天分。即便之前看在世子面上收这么个学生,如今倒是真心实意的。
沈望与世子亲近起来,便也时常进沈府,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