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侦渐渐大了,他才发觉很多事情要靠嫡母。
老国公爷也意识到将来他殡天,沈侦一个庶子只能靠兄弟们帮衬,渐渐想亲近老夫人。老夫人何等玲珑心肝,冷眼瞧着,给沈侦找了门当户对的媳妇,顺着老国公爷的意,留沈侦在府里。
就是亲近不起来,万事规矩,不出格不出挑。老国公爷没办法,知道是年轻时候宠爱代姨娘,将老夫人得罪狠了,如今这面子情都是瞧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
一朝撒手人寰,留下遗愿,等老夫人去了,兄弟们才准分家。邓氏自然应下老国公爷的话,代姨娘病死,沈侦出息了,一口饭还是有的。
其他的自然无多,二夫人总也瞧不清楚形式,与大夫人争了这么些年。老夫人虽不明护着大房,二夫人的话也是一耳进一耳出,不过心。
孟玉拆不去,尚且因为孝期,二丫头也被留下,实则是怕她抢大姑娘风头罢了。二夫人紧紧揪着帕子,抿住嘴唇,瞧着大夫人带人趾高气昂的出去。
到了下午,出门的回来了,大夫人带姑娘们来老夫人房里请安。二夫人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大夫人不理会。
笑yinyin的红光满面,瞧着有什么大好事要来了,整个人意气风发。去看沈清兰,依旧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只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迷茫。
孟玉拆细细瞧了一会儿,从老夫人房里出来,院子里抄手游廊上白露正跟芙蕖说话。见她出来,忙迎上来。
孟玉拆看了芙蕖一眼,那丫头稳重,朝她福了一礼,“你去玩罢,我不叫人伺候。”
说着站到石矶上去看挂在底下的鸟儿,思绪却有些飘荡。
这日一早,她方才起来,披散着一头青墨的发,映在镜子里模糊朦胧的影子。屋子里融融的暖香,直叫人想睡觉,立春给她梳头。
孟玉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睡眼,身上一件nai白的里衣松垮的挂着。锁骨露出Jing致的一角,丰肌生香温润。
她十三了,胸前发育,轻轻一碰便疼的想藏起来。孟妈妈又不准含胸驼背,生怕谁鲁莽撞上来,可真谓小心至极。
前些日子来了葵水,个子也开始拔高,先前的旧衣裳已经快要穿不下。她本高挑,小沈清兰两岁,个头差不多,只脸还稚嫩。
小心的打了个哈欠,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染上慵意,少女的风情初初崭露,犹抱琵琶半遮面。叫人看着,都忍不住护着她,立春笑着推了推她的肩膀,“姑娘昨儿睡的早,怎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夏乏嘛。”孟玉拆声音低醇,实在温柔。
立春想再没有比她家姑娘更温善的人了,都说大姑娘清冷像那山巅皑皑白雪,高贵不可直视。
沈清兰端丽秀美,小巧柔和,长相大气,最该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叫人亲近。却是端着脸没有表情,冰冻三尺、生人勿进。
她家姑娘本生的比府里姑娘皆要白皙,长相Jing致,不笑的时候便是那天上的神女下凡。谪仙叫人不敢冒犯的,偏偏一副嗓子温柔的能化出水来。
见人总也笑眯眯,老夫人时常搂着她说,“我家玉儿这可人疼,谁不把你捧在手心呵护着,简直是罪过。”
立春每每深以为然,只有孟玉拆敷衍的笑,心里不由想,若不是这么副长相,前世朱家老夫人怎么会想尽法子送她进宫谋利,连亲儿子才过身三月也顾不得。
夏季的西园更好看些,苍松翠竹,花坞春晓;好鸟乱鸣,花影婆娑。一路走到上房,白日当空,树荫合地,满耳蝉鸣,静无人语。
还是早上,走着一路身上便出了汗,孟玉拆一张巴掌脸红扑扑的,白露道:“这老天爷,还不到五月呢,就热成这样子。今年怕是个苦夏。”
孟玉拆摘下帕子扇风,她记得前世今年确实闷苦,府里的冰好险不够用。从四月中旬开始一直热到九月份。
他们这等人家尚如此,听说北方甚至出现了旱情,具体怎样不清楚。她养在深闺都听说了,外面只怕更严重。
老夫人才刚起了,见她来便叫琥珀端羊ru来。孟玉拆本白皙,喝了这些日子的羊ru,整个人白的发光了,沈清芸嫉妒的掐她的脸,时常抱怨。
又问她怎么白成这个样子,一点瑕疵都没有,连颗痣都找不出来。露在外面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干净无瑕。
她哪里知道,只能推说晒的太阳少,沈清芸嘟囔,“南方的水土还真是养人啊,我也想去那边住了。”
进了十三岁,少女的小心思便出来了。沈清芸皮肤偏黄,脸上容易起痘,羡慕孟玉拆跟什么似的。
下定决心,“不行,往后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要在你屋里去吃饭。”
“随你。”孟玉拆原本不想跟沈清芸走的太近,这妮子说话没把门的,时常给人挖坑不自知。
不过比起其他姑娘,孟玉拆还是觉得沈清芸难能可贵,至少心眼实诚,有什么就摆在脸上。又大方不怎么爱置气,娇俏有趣。
这一来一往,倒更亲近了些,沈清丽几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