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玩,动什么都别动真心。”单凤尔嘴唇撇着,教导章玉叶:“你看他女朋友许雯,外面传疯了邵龙包了个小女孩儿——”
“我没有被他‘包’!”章玉叶打断她,有些激动地说。
单凤尔根本不听,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谁管你们玩的哪一套!老娘告诉你的是,你看许雯为什么就能稳坐东宫?因为她就算被人当面告诉邵龙外面有个小情人了,她也能装糊涂。只有这样,才能跟邵龙他们这样的玩在一起。你这样的,不是一路人啊!”
章玉叶感到胸口一阵钝痛,她也没想到单凤尔这些话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其实她说的话,她时不时就能从她姐薛金枝那里听到类似的,也从未放在心上。以前她甚至认为薛金枝那些话太低级了,太丑恶了,不足一哂。可类似的话,从单凤尔这个跟朱锐还有邵龙他们有过真正私下接触的人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将血淋淋又冰冷的现实,那些腥的臭的摆在了她眼前,让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在过去的一意孤行中,真的犯了大错。
她以为这是一场为爱走心的疯狂,可是事实上,在邵龙那样的男人眼里,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罢了。
甚至,她因为爱而犯的傻,没准儿还是他们背地里嘲笑吹牛的谈资。
章玉叶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被抽走了,心理明白自己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都不存在强迫和欺骗。如果说邵龙这个人在这段关系中唯一能称道的,就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她撒过慌。
她自己愿意开始的,也是她自己愿意结束的。
她手紧紧地握着羊绒围巾的盒子,她心想这算什么呢?自己一个月当学徒的钱,不过就是一千块,她要用这些钱支付自己在学校的开销,然后她竟然花了两百九十九买了这条围巾,相当于为了邵龙的生日花掉了她总财产的一半。可是多么可笑,这跟她跟邵龙之间的感情何其类似?她在这段感情里几乎付出了全部,因为爱他,她甚至都不是个“好”女孩儿了,第三者,未婚同居,所有的底线都没了,但是这些感情,对邵龙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就如同她付出半副身家买的这条杂牌子围巾,在他眼里微不足道,很可能看都不看就丢进垃圾桶一样。
这个认知太羞辱了,这种被辱然后自辱的感觉,仿佛巨大的Yin影压住她,章玉叶眉心甚至微微皱了起来。她僵硬地楞在当地,连单凤尔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晚风越来越凉,吹得她随便挽起的头发有些凌乱,海水击打在护栏上的声音越来越响,啪地一声,仿佛大海给那石头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的脸——好疼啊。
一场美梦,终于醒了。
她看着手上的围巾,给他吧,东西交给他,然后自己就离开吧。
这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跟他产生关联,她在心里想到。她希望自己为了这场关系的和平结束,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邵龙能看在眼里,然后大家心有灵犀,分得和平点儿。
人生从此不再见。
她沿着扶梯走了上去。她平生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船,又谁都不认识,一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邵龙。她也不想给邵龙打电话,想了想,就问一个看样子是船上侍应生的男的,问邵龙在哪里?
“派对主人吗?”侍应生说,指着另外一艘船说道:“他在另外一艘船上。”
两艘船都是他们包的?章玉叶微微惊讶,不过是一个生日,到底来了多少人,要包两艘船?
她谢了侍应生,转身匆匆下船。
第二艘船登陆板上,似乎因为邵龙本人在船上的缘故,有个人守着。看见她来了,那人拿出一个本子,问了她名字,章玉叶说了,这人在上面找了半天,显然没有找到,就对她摇摇头。
章玉叶心想上不去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走了?
她眼睛盯着这个守船的,有那么一会儿,想把手里的礼物干脆托这人转交算了。反正她人也来了,礼物也给了,上不了船也并不能怪她?
“你能——”她把手里的礼物递了出去,话刚说出口两个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又惊又喜地说:“小叶子?”
章玉叶回过头,看见朱锐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带着惊讶,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来。
章玉叶心想你干嘛管我叫“小叶子”?我跟你没有那么熟吧?
“你怎么来了?”朱锐已经走了过来,形容殷勤,满脸都是笑,“哪个告诉你的?我这个派对召集人都没有收到消息呢?你要来怎么前几天不跟我说?”
他说到这里,也不等章玉叶回答,一眼看见了章玉叶手上的礼品盒,有些高兴地问:“你给龙带了礼物?行啊,小叶子,这么有心?”一语说毕,伸出手来,章玉叶只好将礼品盒递给他。
她心想这样也好,东西给他就行了,天色不早,那句“生日快乐”也一并让朱锐转达吧。
“这里面的是什么?”朱锐问道,眼睛在金丝眼镜之后闪着好奇的光,作势要打开礼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