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石化系统的亲爹八成觉得亏待了他,所以在这边儿硬送给他一家石油沾边儿的中型企业,也不让他做什么,就是白拿干薪。
可这个张果老,脾气不像张果老,倒有点儿像张果老胯/下的那头毛驴,又蠢又倔,牛逼家族的血统估计要上溯到猿猴那一带,才会出现这么个智商返祖的后代。他看见曾一郎和邵龙咬耳朵,就着酒劲儿嚷道:“你们俩说什么,说出来大家伙儿一起乐一乐?”
邵龙淡淡地,根本不兜揽他,曾一郎笑着打哈哈说:“没什么,我跟龙商量明儿去哪儿耍。”
“你们要去哪儿耍?带着我,我正觉得没劲呢。”张果生接着大声说,他其实看得懂脸色,当然知道邵龙呱嗒着脸给谁看呢,依着他的脾气,现在就可以翻脸了。这个邵龙的爸爸卲程宫虽然是个硬角色,但是还不放在他张果老的眼里,只是他知道邵龙母亲的那一族底蕴相当深厚,他外公谢远山书生从政,为官清廉,是一员“能吏”,现在正在势头上,所以不好轻举妄动。
不然依他的脾气,现在就想翻桌子,跟这个狗娘养的邵虫干一架!
龙个屁龙,在他眼里,就是个长角的虫子罢了!
整不死他个狗眼看人低的!
曾一郎想不到他这么厚颜,打了个结巴,笑笑说道:“定的东昌那边儿的滨海新区,有人在那里弄了个游艇项目,新开发的岛上可以潜泳和海上玩摩托……”
张果老听了,眼睛一亮,立即鼓掌道:“有意思,我正在岸上憋得长毛了呢,”
座中朱锐跟张果生和邵龙都熟,这朱锐长了一张团团脸,上面架了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脸白皮嫩,看外貌像个大学里教书的老师,人畜无害。但是恰恰是他这样的人,既能跟曾一郎邵龙这些青年才俊混得风生水起,也能跟张果生这样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N代相交莫逆。他听了这话,看邵龙脸上淡淡的,知道他不高兴自己找来了张果老,怕他生气,就笑着打趣邵龙道:“龙你还有时间去滨海那边儿?我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小情儿啊?现在不正是趁热打铁,下不来床的时候吗?去滨海那边儿干嘛?”
邵龙听了,不能不给朱锐面子,就笑着随口说:“带着去就是了,耽搁不了什么。”
他这话让人群一阵起哄,乱七八糟地一通连捧带嘲。张果老对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最上头,听见这话,狗看见了shi似的登时来劲了,酒也正在上头,就乜斜着眼睛问邵龙说道:“什么好的啊?这么放不下?”
邵龙倒不想做得太过分,就笑了笑,想起章玉叶,心头一阵旖旎,“还行吧。”他简单地答,不想跟张果老这样的人谈论自己的小叶子。
朱锐眼睛在镜片后闪着光,斜着看了一眼邵龙,目光扫到邵龙嘴角的笑意时,有点儿惊讶,就接着凑趣道:“龙这次能耐大了!我听说这个小情儿才十七,他还真是老牛吃嫩草,下得了口呢?”
邵龙略微有些不舒服,他不想任何男人用戏嘲的口气说章玉叶,尤其旁边还坐着张果老,小叶子的名字被张果老听见他都觉得膈应。
他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懒得装,对着朱锐撩了下眼皮,警告地看了一眼他。朱锐收到他的警告,哂然一笑,举起酒杯喝了下去。
张果老却听出门道了,shi吃了一口,怎么能舍得松嘴?他一径嚷嚷,非要看看什么小情儿这么让男人上头,“还能国色天香咋的?什么美女我张果老没看过没玩过,给我看看!”
你他妈算老几,给你看个几把?邵龙冷冰冰地看着张果生,忍着脾气,本着不跟煞笔较劲的自省,不搭理他。
旁边儿的人也看出来情势不好,有张果老的手下害怕他又惹祸,本来到远离京城的地方就是躲锅的,千万别到了这儿,跟谢家的外孙又打了起来。那时候京城的老爷子发起怒,倒霉的恐怕先是他们手下这些人。
手下都是惯常跟着他的了,吃这口硬饭的,没点儿本事也吃不动。他们兜揽张果老的手段都有一些,三下五除二,把张果生灌醉了,两个人搭着肩膀就把他扶出去了。
一直等到张果老出去,门在他身后关上了,邵龙才发作道:“猪头你怎么回事儿?嫌脑壳硬啊?你是不是出门撞了墙,撞得满脑袋全都是水,咣当咣当响,把个丧门星给招来了?”
朱锐被邵龙说得尴尬,嘿嘿了两声求饶道:“你让我咋办?你也知道他是个瘟神,缠上了就走不开。我没有你脑壳硬,我哪儿敢得罪他啊?”
邵龙不饶他,今天出门见到张果老这坨SHI,还因为朱锐差点儿踩了一脚,他当然要跟他算账了。
朱锐被硬生生灌了三杯,脸色越发白了,酒劲儿上头,玩得好的兄弟他这嘴也就不把门了,“我说,龙,这个你打算玩多久?”
邵龙剜他一眼,不满地说:“能换个话题吗?”
“换什么话题?”朱锐嘿嘿嘿地傻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我听说你前阵子把你爸的那个办公室主任给当街揍了,那个朱勇不是挺乖的吗?忠心耿耿当你家老爷子的狗腿,你对他怎么还发上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