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第 12 章
汪平阳记得小时候被老师喊起来背书,自己因为拍戏没空温习功课,所以让老师批评了好一顿,回家还哭shi了枕头,心里不甘,又无能为力。她猜程树现在是她当时的心情。
好歹曾是合作伙伴,汪平阳端杯水给程树,程树在读周准的剧本,时不时把台词念出声,见汪平阳递水,道了谢,想了想,又问:“阳姐,之前的场周老师都是像刚才教我那样演的吗?”
汪平阳冷笑,夺过刚才倒的水泼进垃圾桶,连着水杯也扔进去,引得有些群演看过来。
程树端水的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汪平阳戳戳本子:“她是不是全心全意地教你还不知道?”
程树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能总模仿周老师……”
“可是,”她笑,“你现在能承担表演失败的风险吗?”
程树还是太年轻了,幸好啊没有和他进一步发展关系。汪平阳掌心贴额头,叹气,而后小声而真诚地给了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一个建议:
“周老师演戏连曲老师都服的,多听她的没坏处。”
话音刚落,她便看见了从卫生间回来的周准向程树和曲尾招手。
周准手指细长,应该这样说,周准身上没有一处骨骼舒展的地方不是修长的,老鱼还给她取了“丹顶鹤”的外号,剧组大家玩开了,偶尔会喊“鹤鹤”,现在网络上喜欢周准的人得知了这个梗,也经常“鹤鹤”这么称她。
汪平阳不自觉笑了。
连招手都有点白鹤亮翅的感觉。
周准、曲尾和程树都不矮,汪平阳走近得半仰着头看他们讨论动作戏,干脆扯了把椅子坐下。曲尾和程树是要正式表演的,周准只好拉汪平阳起身做示范。小小的一只站在中间,曲尾连连拍手说她可爱。
周准卷起袖子,对汪平阳说:“之前一直是和曲尾对的戏,一会儿下手可能重,你疼了一定要和我说。”
汪平阳扎起头发,乖顺地在两米处立定,视野刚好容下整个周准。
她已做好前扑姿势,铂金项链滑出低领毛衣,汪平阳双眼聚焦使劲捕捉,那条项链上似乎缀了枚戒指。
程树在一边跟着做。
“舞台上动作虽然不难,但力道还是要有,刚刚说的前扑、推腰、掼肩膀,胳膊灵活一点,不要误伤了曲尾,我一般保持中等速度——”
眼花缭乱。
汪平阳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就摔在了地上,肩头还被按得动弹不得。周准正抬头,她睁大眼睛也只能看见周准的鹅颈。
脖子和手是最能体现女人年纪的两个部位,可周准无论是手还是脖子,都Jing致如玉,鲜有皱纹。她死死盯着周准的脖子,仿佛可以看见颈侧皮下的跳动,触手或许会摸到紧实的肌肤,和稳健的脉搏。
完了完了,她大概是变态。
汪平阳撑不起身体,挣扎半天,周准总算垂下头,遮掩来自天花板的白管灯光,细碎的头发一缕一缕如清贵鹤羽,迎光将飞。
“疼不疼?”
周准松开手,见躺着的汪平阳一副尚在反应的模样,探手去揉她的肩:“扭到了?”
“没有没有。”汪平阳慌慌张张地爬起来,嗅入鼻腔满是周准身上类似可可的苦味。她张口便问:“您的味道真好闻。”
周准意外地挑眉,之后笑着回:“是香水。”
香气惑人,汪平阳舍不得,却依旧擦擦鼻子。可香味流入气管,直通肺部,就融于体内了。
她还不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时间了!
第13章 第 13 章
晚上七点半的场次,上座率很高,剧场工作人员硬是在前排塞了两个座位给周准和汪平阳。
“我在后台看就可以了……”
汪平阳倒不是怕别的,《长廊女人》即将上映,宣传方已经提了醒要刷几天热搜榜,此时如果有媒体拍到她和程树私下暧昧不清,那可真是泼一身污水洗衣粉都洗不干净。
场内窸窸窣窣落座声一片,周准就着矿泉水喝了药,不管前后走动的人群,把手搭上汪平阳的头顶揉了揉:“观戏当然还是在观众席最好。”
周准喜欢和汪平阳一起,曲尾都看出来了,整天在排练场趁周准抱着垃圾桶吐不知道打趣了多少回说阳妹跟周准家养宠物似的,周准丢下垃圾桶就笑着踢曲尾膝盖窝。
所以张导对汪平阳也在观众席看戏持默许态度。
老鱼说,《井石门三岔路口》的班子是周准领头组起来的,因此就算是导演也动不了她。
这样一个女人。
黑暗中,汪平阳小心翼翼地侧目望周准。
和她在蓝桥剧院初次见到的侧颜完全一致,眉鼻挺直,颇有英气。她知晓两道笔锋折转的眉毛下形如杏仁的眼眸清澈明亮,也知晓少女般润泽的嘴唇唇角看上去是有多凉薄。
程树上台了,灯光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