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桥归,咱们便下去吧,不要为难人了。」
「看来碰上明事理的人了!」护卫长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的人似是极度不愿意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先是一道黑色的身影走出,紧接着是一个白衣美妇人。俩人看起来已有三四十,但容貌气质皆绝色。
黑衣美妇人一袭庄严厚重的黑衣,冷峻的脸庞,如鹰般锐利的眼神都在诠释着这个人杀气很重。白衣美妇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怡然得体,在看着黑衣美妇人时,眼眸流转着似水一般的柔情。
俩人眼神上的一冷一柔,让人如置身与水火之中。护卫们都有些看呆了,良久看见了黑衣美妇人脸上越发浓重的杀气,他们才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护卫长手持长剑,要上马车检查。黑衣美妇人冷声道:「吾儿在睡觉,尔等若是吵醒了她,要么自刎,要么我帮你们把脑袋留下来。」
「还未知阁下何人,好大的口气,好生嚣张!」护卫长也冷着脸,不满被人如此威胁。
「桥归,这毕竟是公主府的人,莫要与他们斗了。」白衣美妇人抱着黑衣美妇人的手臂说道。黑衣美妇人瞥了那护卫长一眼,转过身给她拢了拢厚实的斗篷,「你的身子还没好,可别着凉了。」
护卫长怎么看都觉得这对妇人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有职责,便道了声失礼。正要掀开帘子,里头却是走出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郎睡眼惺忪地扶着马车,看着众人,昵哝道:「怎么了?」
「瞧你睡得衣衫不整,头发都乱了。」白衣美妇人伸手替少年郎重新盘了发,又整了一下衣衫。
护卫长一看这少年郎虽衣衫不整,但是相貌堂堂、身形颀长而纤瘦,与那丫鬟打扮的人并无相似之处,也知自己这是找错方向了。这时,一护卫来报:「前方发现有可疑的身影!」
「追!」
众护卫匆匆离去,而护卫长怕自己得罪了人,便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对方的身份。那少年郎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笑嘻嘻地说:「你且安心去吧,这二位并不是朝中之人的家眷。」
护卫长虽仍觉得不妥,但是看着白衣美妇人与少年郎几分相似的脸庞,便也只能压下疑念,速速离去。
等他们一走,少年郎才对两位妇人正色道:「多谢二位收容之恩。」
「我们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却只提收容之恩?」
少年郎嘴角一扯:「在下本无性命之虞,二位又何来的救命之恩?」
「巧言令色、巧舌如簧,还挺无耻的!」黑衣美妇人道。
少年郎笑了笑,忽而道:「阁下叫桥归?」
「丫头,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桥归眯着眼,眼神一片清冷。
少年郎便是原竟,她被迫躲进了这辆马车中,然后简单说了一下她的遭遇,白衣美妇人便拿出了一套衣衫让她换上。她又把自己的脸弄干净了,解了双丫髻,随意地盘回了男子发髻。由于时间紧迫,也只能含糊了事。
在马车之中她听见「桥归」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时,心中便起了波澜。她忘了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令她有一丝丝不安,只是这股不安她不能表现出来。
原竟还在回忆「桥归」这一特别的名字,桥归却瞧出了些端倪,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道:「既然你无事了,那还不速速离去?」
原竟回过神来,皱眉道:「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怎么又是救命之恩了?」白衣美妇人笑问。
「救命、收容,随便哪一个恩,我总该归还的。还不知二位是何人,家住何方,原某改日定当携谢礼上门亲自道谢。」
「不必。」桥归道,扶着白衣美妇人正要回到马车里,白衣美妇人的眼睛一直贴在原竟的脸上,眼神忽然便混沌了起来。她忽然摸着原竟的脸庞,然后皱着一张好看的脸,扭头对桥归道:「桥归你瞧,她穿这身衣衫可真合适,这身衣衫可是我做给儿子的。」
「是是是。」桥归无奈又宠溺地看着白衣美妇人。
白衣美妇人忽然变了脸色:「吾儿呢?桥归,吾儿在何处?怎的不见了?」
桥归也变了脸色,连忙按住白衣美妇人,将她轻轻一带便回到了马车内。尔后马车里传出桥归轻声安抚的声音:「吾儿在家呢,咱们这就回家去啊!」
「嗯,回家,咱们回家!」
原竟算是瞧出来了,白衣美妇人的Jing神不是很正常。而这对妇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之举,在她看来就如同她与南莲,心中感慨了一番,目送马车徐徐离去。
桥归?!原竟突然想起了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又有一丝不确定,毕竟世事哪儿有这么凑巧的?!
压下心中的困惑回了原府,而原励与南莲似乎回了。她的归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只是管家找到了她道:「二少爷你这一整夜的都去哪儿了?」
「怎的了?」
「老爷昨夜睡不着便要去找你,但是门房说你出去了,这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