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讨教问题都要被治一个不懂规矩的罪名,那哪里还会有学生向先生讨教问题,国子监又如何能有浓厚的探索学问的气氛呢?」
江恩却没想到原竟是个这么难缠的,脸色微霁,眼睛放在未发一言的骆棋琅身上,打算找他说话来换一下话题。岂料原竟摆了摆手:「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忙,江主簿也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是,骆司业、原司业还请慢走。」江恩垂首咬牙。
骆棋琅看完了热闹才道:「没想到你还懂算学。」
「略懂略懂。不过骆司业你可不仗义,看着我被人刁难也不帮忙。」
骆棋琅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是瞧着原司业能自己应付的,便不好抢了你的风头。」
「何来风头之说?哎,骆司业,我初来国子监,可是不懂规矩,日后可得仰仗你照拂我一二了。」原竟厚颜无耻起来也让骆棋琅这样的谦谦公子甚是无措。
原竟在国子监呆了几日,便又被闲来无事的皇帝想起来了,给召进了宫去。
将近年关,皇帝的身体好了许多,得了空看见奏折上的朱批,忽然便想起了原竟来。便问刘效:「你觉得这字怎么样?」
「这字能看,比起皇上的字就差远了。」刘效道,这奏折上的朱批都是皇帝懒得动笔让秉笔太监代写的,而它无论再怎么好看都不能比皇帝的好看。
皇帝知道他在拍马屁,但却很是受用,便道:「朕看了礼部那边递上来的折子以及律法修订的条儿,那字朕不满意。你把原侍读喊进宫来。」
刘效道:「皇上,原侍读如今已在国子监当司业了。」
皇帝回过神来:「哦,是了,把她喊进来。」
原竟进了宫,给皇帝解析了新修订的律法之事,皇帝听了便道:「为何朕在这百来个主笔编修的人中没有看见卿家?」
「以臣的学识和能力只能帮忙查缺补漏罢了。而且修订律法之事兹事体大,要耗费众多人力物力,没有一两年也是完不成的,若是所有的人都去帮忙了,那别的事岂非没人做了?」
皇帝哼了哼:「朕只吩咐修订约束世家子弟的律法,就在上面添加几条便罢了,为何要那么多事?」
「这加一条,可能便要动好几处,每动一处便又要更改好几处。这么层层下来,哪里只是添加几条律法之事而已?」
「朕知道。」
原竟适当地闭嘴,等皇帝再度开口:「果然还是得先处理了那桩案子,才能让这事顺理成章地进行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原竟又要搞事了。知道大家烦原励了……
第66章 有喜
怎么处置张晋厚跟钱宁、冯乔周一事皇帝自有论断,他把原竟喊进来无非也是为了「字」的事情。如今原竟在国子监任职,他有意让原竟把「净客居士」的字发扬出去。
历朝历代以太学为尊,偶有书画兴盛之时,但总的来说也未能在国子监的七学上引起重视。所以皇帝见天下太平,便有了闲情逸致,想着也开创一些盛事好让后人知道他的出众之处,便打算开始从书学上下手。
既然要重视书学,那必定得在国子监先令其发扬下去,于是让原竟着重书学。给书学的经费添加了不少,还在书学院广受生徒。
书学的生徒找了「净客居士」的字去看,不免困惑:「净客居士的字虽说好,但是也不及书圣的吧?」
原竟听了,只腹诽道:「皇帝若要自恋起来,书圣又算得了什么?」
后来皇帝特意吩咐让学了这些「字」的学生,负责抄送新修的律法呈递上去给他过目。看着这眼熟的字体,皇帝得到了满足,他的字终于是发扬广大了出去了,也算是了了他年轻时的一桩心事!
而在朝堂的气氛依旧诡谲的情况下,家家户户又开始置办年货,为新的一年而开始准备了。
这一年原家坏事虽有,但是好事不断,原鹿氏特意命人置办一些往年都没怎么置办的年货。这些东西除了分送给各房,还有下人的份,原府上下见原鹿氏第一次这么大方,皆是受宠若惊了起来。
原鹿氏给原竟的静心苑送去的东西也不少,花蕊把她从别处听来的消息说给原竟听:「听说今年铺子跟田里的收成都不错,大夫人又蒙皇后记挂而喊进宫去,说礼部即将要给她请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大夫人可高兴了。」
原竟练着字,听了这话只是抬了抬头:「一品诰命夫人?爹如今身居高位,大娘能加头衔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原鹿氏本就是鹿侯爷的女儿,出身并不差。
「二少爷,你怎么又在写另一种字体?」花蕊伸脑袋过去看了一眼,「我只听说一个人的字经年累月地写之后已经定了型,后面要再改便难了许多。只是全神贯注来写一种字就已经够呛了,更何况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字体。」
「是够累的。你是觉得我这种字好看呢,还是另一种好看?」
「各有千秋吧,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写的这种。」
原竟搁下笔,笑了笑。这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