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甚至不会更多的表现出自己的想法态度。
这样的转变让钟韶生出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总觉得先生这是要走了,所以要在临走之前培养自己独立处事……她知道,这并非错觉,因为这些陪伴了她十多年的攻略者们已经刷到了足够多的好感度,或许再等不了多久,他们就都可以脱身离开了,就像展鹏飞和杨四福那样!
这些当年让她惧怕不已的存在,现在可能要离开了,钟韶的心里却满是不舍……
徐文锦似乎察觉到了钟韶这突然的低落,不过却有些不明所以,于是眨了眨眼睛,问道:「阿韶,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没与我说吗?」
钟韶看了徐文锦一眼,摇摇头道:「不曾。」说完也暂时收敛了心思,正了正脸色回答徐文锦之前的问题:「来之前我也看过胜州的一些消息,周刺史是一年多以前新上任的,而彼时正是陛下登基之后不久,却并非刺史任满的时候。依我所想,这胜州的前任刺史应当是有些问题的。」
徐文锦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之前钟韶心情低落的事了,只专心问起了正事:「那你觉得,那前任刺史会有什么问题?」
钟韶想也没想便道:「这刺史任期未满突遭撤换,原因无非有二。其一是犯了重罪,其二便是站错了队。一年多以前我并未听说过胜州出了什么大事,更没有什么大案,而且又恰逢陛下登基,所以我想那刺史该是站错了队伍,乃至于陛下全然容不下他,急急便将人撤了。」
徐文锦确实是在有意培养钟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处十余载不仅是钟韶对他们产生了感情,徐文锦和吴长钧自然也对她感情颇深。所以他们虽然决定暂时不走,但剧情什么时候结束谁也不知道,徐文锦便也觉得自己不能再一直当老妈子了,总要让钟韶自立他们才能走得安心。
还好,钟韶虽然没了雄心壮志,但到底没有被他们养废了,还是眼光犀利心思玲珑的。
徐文锦心里略感安慰,便又提点道:「说得不错,只那刺史不过是个小人物,晾他也不敢做出如今这等事。这背后应当还有人,还得查!」
钟韶点点头,说道:「我在朝中没什么根基,也不知那刺史原本是站在何人阵营。不过陛下这般容不下他,想来也不过是那些人了。要么是景元帝一系的,要么就是与三王有些牵扯。」
徐文锦闻言眼中顿时浮现出了笑意,钟韶能想到的比他以为的更多,自己之前的提点似乎有些多余了。于是他又问道:「那你以为,会是谁?」
钟韶这一回却是蹙了蹙眉,凝神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道:「这我说不好。景元帝驾崩之后,留下的也就一些心腹臣子了,他们或许会为景元帝复仇,但我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至于三王,那一场叛乱之后除了福王,其余六王尽数族诛,应当是没什么人逃出来的。」
旧臣复仇的话,跑这么远闹这么一出,其实还不如直接去安阳刺杀皇帝来的干脆。至于三王,则是当初被永宁帝选中送去书信的三个藩王,他们野心勃勃不假,但其实也算是被永宁帝算计着拖下水的,而且最后都是不得善终。要说这三家的后人恨她,那是必然的,而且都是宗室之后,就如永宁帝之前担心的那般,说不定他们就可以借助宗室身份聚集灾民,然后举起反旗。
总的来说,前者完全没好处,后者还有可得之利,钟韶心里是偏向后者所为的。只不过永宁帝行事也算果决狠辣,当初那些反了的藩王她下令族诛便必定是诛杀干净了的,应当不会有人逃出来?
所有的猜测都还只是猜测,毕竟那些蛛丝马迹也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徐文锦便道:「你能想到这些便很好了,大胆猜测小心查证便是。不过虽然你我都这么以为的,但也不能只顾着这一条路,七公的丐帮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比较多,回头你也请他去查查那些暗势力。」
钟韶点头应是,却觉得徐文锦似乎放手放得更厉害了,因为若是以前,和七公这种攻略者联合做事,他是不会多此一举让自己去的。
犹豫了一下,钟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先生这是打算远游了吗?」
徐文锦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所谓的远游便是要走了。他没想到钟韶如此敏感,怔愣过后却也笑了笑,一脸洒然的说道:「没有,我没打算走,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也不可能跟在你身边一辈子。一切,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说完这话,徐文锦也没再多留,抬手拍了拍钟韶的肩膀就转身走了。
钟韶却是垂眸站在原地,半晌喃喃了一句:「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吗?」声音中满是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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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运来的粮食被安置在了粥棚附近,除了钟韶特地调了一千玄甲军来看守之外,附近还围了成千上万的难民。他们日日夜夜都盯着这些粮食,就怕这些粮食再被那些当官的给「贪墨」了,毕竟这些粮食就是他们的命,谁也不想再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