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气,殿中又如此温暖,阿墨不困吗?」
今日殿外仍旧风雪交加,午膳时她往外看了一眼,便见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几乎遮天蔽日——今年这雪确实很大,安阳都是如此,北地只怕更甚,福王此行想要建功恐怕也是不易。
当然,那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不过这样寒冷的天气里,殿中却是温暖如春,也确实让人容易生起睡意。只萧墨闻言却是没好气道:「阿娘怕我累着,你又将我看得这般紧,我整日里除了早间去宣政殿听政,其他时候除了吃就是睡,哪里还能缺觉了?!」
这话却是不错,萧墨怀孕的前三个月害喜害得厉害,还因为分居的事折腾了一回,消瘦憔悴的厉害,让永宁帝和钟韶都好好的心疼了一回。然而三个月过去之后,害喜的症状一消,萧墨不仅一切恢复如常,而且胃口也好了起来,于是亲娘和媳妇一起给她进补……
萧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隆起的小腹,忍不住想要叹气——只这两个月进补下来,她不仅将之前害喜时掉的rou都补了回来,而且整个人都圆润了不止一圈儿!
钟韶和萧墨相识日久,更做了多年夫妻,对于她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一个眼神变化都有了了解。如今见她这举动,立刻便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八.九分。于是扬唇一笑,凑上去将人抱了个满怀,将下巴搁在萧墨肩头后笑道:「别看了阿墨,你还是圆润些好,不仅好看,抱起来还更软更舒服。」
这话一出,萧墨的脸上便有些泛红了,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见着周围几个宫女都低下了头。可她们的耳朵又没堵上,自然是将钟韶方才那称得上是调情的话都听了去。
萧墨有些羞,也有些恼,抬手就去打钟韶的肩膀,嗔道:「你胡说八道些什……诶?!」
话说到一半,萧墨突然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此刻正抱着她的钟韶更是感觉到她全身都僵住了。钟韶被她这声惊呼吓了一跳,再不敢调侃,忙直起身子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萧墨却是有些发愣,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并没有回答钟韶的话。
钟韶见此有些急了,忙又问道:「阿墨,怎么了,你说话啊,可是肚子有什么不舒服?」说完见着萧墨还没有回话,便有些急的对一旁侍立的宫人道:「来人,快去太医院,将陈太医请来!」
这一回钟韶的话音落下,萧墨却是有了反应,她忙阻止道:「不必去请陈太医了,我没事。」说完看了看钟韶,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犹豫着说道:「她刚才,好像,动了一下?」
钟韶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萧墨说的是什么。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再顾不上其他,忙探手抚上了萧墨隆起的小腹,那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然而之前那一下动静仿佛是萧墨的错觉一般,钟韶抚着萧墨的肚子等了又等,掌心下却没有丝毫动静传来。她不禁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甘心,想了想突然起身,然后转身就单膝跪在了萧墨身前,两手扶着萧墨的肚子,直接将耳朵贴了上去,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样的动作钟韶其实不止一次做了,因为这孩子不是自然孕育的,而且那丹药的药效连攻略者们自己都说不清。她便总是忧心,也总有些不真实感,时不时便会想些法子来找找孩子的存在感,将耳朵贴在萧墨小腹上听动静,便是其中一种方式,只不过听了几个月也没听见什么。
又等过一阵,就在钟韶有些失望的准备放弃,而萧墨也出言劝说的当口,她的耳边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动静。那动静无法形容,更不是正常肠胃蠕动的声音,而与此同时,萧墨也再次惊呼道:「呀,又动了,阿韶,她又动了!」
若说之前萧墨的反应是惊诧,这一回她的惊呼声中就带着惊喜了。同样惊喜的还有钟韶。虽然只是极轻微的一点动静,那这动静却似昭示着孩子的存在,而且随着萧墨的惊呼声落下,孩子又小小的动了两下,很轻微,却足够让人感知到了。
钟韶的眼中突然就浮出了些雾气,她仍旧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萧墨,喃喃道:「阿墨,阿墨,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她动了……」
犹记得四个月前陈太医刚刚诊出滑脉,钟韶也是欣喜的,但比起此刻的激动来说,或许又差了许多。那时她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也确实期盼了许久,但或许是这孩子的来历确实离奇,哪怕她在心中早说服了自己相信,也确实经过了太医的确诊,可心里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究竟缺了什么?钟韶那时不知,甚至也不曾察觉到心底的那一丝缺失和保留,但到了今日她却是终于知道了——就在刚刚,她真切的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她扶着萧墨的肚子,听着里面孩子的动静,终于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感觉来得有些迟,却真切得让人心里发酸。
从决定和对方在一起开始,钟韶和萧墨就从来没想过,她们原来也是能有孩子的!
要说钟韶了解萧墨,萧墨又何尝不了解她?见着钟韶眼中的浅浅的泪光,她的心里也是有些泛酸的。大抵是因为孕妇更加情绪化,眼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