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道路也只是无数条交错纵横的光带,各种抽象的几何形建筑飘浮在虚空,自远处观望就像碎裂的拼图,站在光带上,每走一步脚下都会荡开波纹,泛着幽深的蓝光。
阿狰和葛天星走在光带上,戒备地探查路线。
魔道城内满是游荡的“罪业”,它们的头部像鸟类的喙,呈三角状,外部罩有坚硬的盔甲,没有颈,只有一根又长又细的管状物连接下-体,其下盘是如同蜘蛛的腿脚一般岔开的尖锐巨镰,整体看上去像一只的钩爪。
罪业依靠开合镰脚在混沌里行动,尖锐的“喙”能喷出暗质灵息,一旦被击中便会把自身的灵能献给虚无,必死无疑。
阿狰在上空施了道“目”符,监视路线上罪业的行迹,一有危险立马转移。
葛天星躲在一块旋转的四面体后面,把在前面探路的阿狰叫回来:“你确定是这条路?”
“确定啊,怎么?”
葛天星啧一声,两根浓眉挤在一起:“你说她道御老人家的墓......”葛天星看到阿狰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急忙改口:“不对不对,瞧我这臭嘴,该打。哎,阿卿,你说那道御官是什么身份?那在以前是连魔道帝尊都要祭拜的对象啊!堂堂道御官的召唤封印,怎么能有那么多小杂碎在外面晃悠呢?你看这边罪业这么多,我感觉不对劲啊。”
阿狰靠近她,揪一把她的耳朵:“你少说两句行吗。”
“啊,你轻点。”
“我说这边就是这边,要么你自己回去,要么闭嘴。”
“哎哎,阿卿你别扔下我,这破地方太可怕了,没有你我会死啊~~~”
“那你就闭嘴。”
“噢。”葛天星惊叹一声,突然安静了。
阿狰奇怪:“怎么?”
葛天星两眼出神:“我信了,你说的没错。”
阿狰扭头去看:“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不远的前方,紫灰的星尘徐徐散开,露出隐藏在黑暗里的七彩立方,立方的中央有一处凹槽,显然是开启它的关键。
葛天星指指立方:“那个是通向道御封印的结界吧,你有打开结界的钥匙吗?”
阿狰走过去,伸手在凹槽处摸了摸,握拳在金属壁上捶了一下:“妈的,是遥塔密令。”
葛天星掀掀眼皮,向她摊手:“大姐,你不是有吗?拿出来啊!”
阿狰瞪她:“我没有啊,留给丫头了!”
“你说你那个弱鸡的刻印体?”
“啊!”
葛天星踹她一脚:“葛天卿你TM脑子有病吧!”
阿狰举起手,一脸严肃:“等等,让我想想。”她低着头来回走了几步,元神从阿狰的傀儡里抽离出来,叫葛天星捡起阿狰的化傀:“我想除了遥塔密令还有可以打开结界的东西。”
葛天星握着小小的傀儡:“什么?”
龙玉朗缥缈的元神朝她手里的傀儡努努嘴:“我的心。”
立方解锁,绽放出七彩光芒的那一刻,龙玉朗激动地睁大眼睛,元神跟着颤动,就像被风吹得飘忽的火苗,看得葛天星头痛:“阿卿你赶紧钻回傀儡吧,万一等会你这点元神给抖没了怎么办?”
“滚,你就只会诅咒我。”
但是当花了一番功夫击退结界隧道里的魔兽到达封印遗址时,两个人都茫然了,因为等待她们的只有一片空地,除了斑驳的石板,什么也没有。
龙玉朗颓然跪倒,无形的手抚摸石板,却穿了过去:“当年我离开这里时,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怕的沉默。
龙玉朗的声音剧烈颤抖:“那个时候,这里有扇门,很大的门,那边,那,还有那,有钉着魔兽石像的锁链......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抬起头,俨然一头无助的幼兽,悲恸又失落地询问童年的好友。
葛天星看清她的脸顿时慌了神:“卿、阿卿......阿卿!”
“啊?”龙玉朗迷惘地看着她,浑然不知自己的脸上淌着四条猩红的血泪,触目惊心。
这个地方,原本她以为保留着最后希望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记忆深处,分不清梦还是现实的地方,不知属于谁的话语温柔却冰凉。
——我觉得就算你拜我为师意义也不大,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到这里,或许以后还会来吧。
——你真的那么执着于变强吗......我明白了,我教你。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小玉,我走了。
龙玉朗贴在冰冷的石板,元神逐渐变得模糊。
没有了。师父,你留下的痕迹,渐渐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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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常羽捂着耳朵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停叹气,一阵折腾后出了一身汗,她躺平身,忽然感到一只手贴上了她的额头。慕常羽敏锐地扣住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