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拥有之物不觉贵重,反之,对不可预测的未来趋之若鹜。所以他们憧憬着梦见,同时却又恐惧着梦见。”西弗诘诺笑着骑上羚羊:“就像一个人害怕洞悉他未来的人会迫害他似的。”
阿絮觉得他说的话就像菩萨念经一样,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不论过去还是未来,都不过是在时间里罢了。不论掌握了哪一个,其实都只是浩荡大河里的一滴水,随波逐流也好,激流勇进也好,永远逃不过时间。所以,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西弗诘诺问她:“你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阿絮仰起脸,迎面吹来清凉的风,视野豁然开阔,仿佛置身旷野之中。
树,是树,好大的树。
那是一棵如同一座大山般雄伟的桃树,整座城市全部建在树上。
漫天桃花飞雨,树下白狼奔腾,花间孔雀曼舞。
眼前闪过的景象,仅仅一瞬。
阿絮又看到了破碎的片段,她知道那是还没发生但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阿絮对上西弗诘诺的眼睛:“桃源树。”
西弗诘诺淡淡地笑,朝她伸出手:“我明白了。欢迎你们,远方的来客。”
作者有话要说: 蒲牢:啊!啊!啊!!!本君现在只能活在别人的对话里了???
☆、Ⅲ葛天长生篇96
世人都以为西弗部落栖身在西北荒野最温暖的“冰川荒野”里。
可惜,他们都错了。
飞鸟的长鸣划破天际,洁白的羽翼掠过云端,影子投在蔚蓝的海面,落下飞羽。
阿絮和慕常羽坐在白孔雀背上,拨开云雾,眺望无尽的时海。
在西弗行馆时,西弗诘诺再次打开箱子。里面并非空空如也,而是装满了长着斑点的穆拉玻璃蛋。
慕常羽说:“这么多箱子里全是蛋吗?诘诺哥哥你要一个人把它们全部运回西弗?”
西弗诘诺笑道:“不用不用,相反,我还需要它们的帮助。”
“它们的帮助?”
西弗诘诺取下胸襟上别的袖珍星象盘,轻轻拨弄上面的图像,当上弦月与天鹅座重合时,箱中蛋壳依次裂开,无毛的雏鸟爬出来,张开翅膀,须臾间生长成羽翼丰满的白孔雀。
阿絮看向西弗诘诺的星象盘,上弦月的转轮正在慢慢往前回转。
西弗诘诺指着白孔雀道:“请两位挑一只最中意的作为飞行工具吧,外族翼兽不准许入境,还请见谅。”
“哦......”
西弗诘诺说:“我们要在限定的时间里到达西弗,否则就麻烦了。”
阿絮问:“当上弦月转回原位时,孔雀们又会变成蛋,是吗?”
“没错。”
“可是不是有令灵物迅速成长的法术吗?”
“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任何一个点都在时间之内,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任何违背时间法则,也就是森罗万象的行为,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代价有大有小罢了。西弗擅长与时间打交道,所以除非特别情况,我们不愿破坏自然的时间轴。”
时海的海风与内海有很大不同,没有咸腥的臭味。
阿絮搂着孔雀的脖子,一想到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到达西弗这些鸟儿就会变成蛋落入海中,不由有些担忧。
慕常羽小声说:“小柳絮,你看下面。”
通天的桃树自海里拔地而起,方圆千里尽蔽于桃树枝叶之下。巨木的主干被开凿成不计其数的盘旋大道,树干中部镂空,雕刻成宫殿楼宇,绫罗绸缎盘桓其中,成为连接各大城镇的虹桥。
猛兽的呼啸震破云霄,翻涌的海浪里露出交错的树根,身披战甲的白狼趴在树根,冲着天空呼啸。
咔叽。西弗诘诺波动胸前星象盘,弦月归位,孔雀们挥动羽翼着陆,收起翅膀逐渐缩小,最后还原成穆拉玻璃蛋整齐排列在地上。
许多内穿短衣外罩长袍的人围了过来,他们都生着深蓝的长发,瞳膜呈现奇异的深灰蓝色。
空中飞舞着素净的白鼓钉,脚下张开绚烂的万象星空阵,大角羚羊慢悠悠踱步徘徊,海面卷起大浪时,合着桃树的花瓣一起打在树根的堤岸上。
看了一圈围观的人,慕常羽拍脑袋:“啊!那个小子果然是西弗人!”
阿絮扶她站起来:“那个小子?”
“就是在文蓝雅苑掳走萝拉的那个,骑白狼的。你看这里的人都是深蓝发色,眼睛的颜色也很特别,那个小子也是这样。”
阿絮有印象:“我记得他!我和秋宁游走君子邻国的时候,半脸生要我和他们比试梦见之术,都是他帮我比下来的。我还以为他耍了小把戏,原来他真是梦见师啊。”
慕常羽说:“我是发现他的烟-雾-弹上有白鼓钉徽记猜的。哎,早知道要找西弗,那个时候就该拜托他的。”
阿絮苦笑:“啊,这个嘛,既然都已经到了西弗了,就不要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