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这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铃声。
“我早该想到的。我也是傻。”钟子希说道,抬眼看见林声眼睛里藏不住的得意气得牙痒痒,可是感情这事不就是这样,比彩票还无迹可寻,更有恃无恐。“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要是知道了……”
“他们不会知道。”
“哟,这么笃定呢。”现在的钟子希说气话来老是有点Yin阳怪气。
“我们之间没有互相说明。你们高二离得远了点,可能不知道她现在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在躲着我。”林声居然也跟着她幼稚起来,点醒钟子希她有多近水楼台,意思是你那么远也就别惦记我家楼顶这轮月亮了。“这样大人们只会以为我们之间闹了矛盾,根本不会往别的方面想。”
小城里哪来那么多时兴的理念。这是大城市里才多数人晓得的事,若是放在乡下也常有搭伴过活之说,可是在淮海市,人人躲藏得深,躲不下去便离开这里寻一个更加开放的环境,平常人谁会往这方面想呢。
又何况女孩和女孩之间不像男孩子们,亲昵才是常态。
“咦?在躲你,”钟子希眼前一亮,“那我岂不是有机可乘”
“你休想,念初在我们家,别说和我在一起,和谁在一起都不行,早恋就全部不允许,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们家,可真是,当亲生的养呢。”钟子希眉毛上挑,挑出痞气的味道来,很是有些架势,然而林声不为所动。她又低下头抠着自行车坐垫上的皮子,指甲挤出好几条印子,又消消下去,几番轮回,才又叹着气,做一番弱势道:“我真的很喜欢她……”
林声:“可她喜欢的是我。”
钟子希快气疯了:“哎我说林声,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个人这么强盗。”
林声估摸着时间,不能再在外头待着了,给钟子希撂下最后一句话:“本来就是我的,我不偷不抢,怎么强盗了。”
第43章 错看
仍旧是一起上学放学,毕竟就算不一起走,还是同一个起点,同一个终点,同一条路径。郑念初也想着,即使是要躲着点,也不必太刻意。她深知自己越刻意就证明她越是放不下,看不开。
但即便如此,林征望还是问起了。
因为她虽仍然在卧室里看书写作业,可是林声不来了,林声到书房去。完全是小孩子闹别扭的路数。如此三两回下来,林征望那样不算敏锐的人也察觉到了。有一日吃着吃着饭突然就问:“你们俩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在郑念初看来,饭桌上当场就很尴尬,她低着头都能发现傅淮宁悄悄地在桌子下给了他一胳膊肘,胳膊肘在桌子下面,上面只能看得到一半动作。
她转头去看林声,视线在桌子上摆着的碗盘上掠过,在林声的碗上停下。这个事和林声没有关系,是她单方面发起的,看林声干嘛,当然应该由她自己来解决。她当即就想要说不是,结果林声比她早一步。
“是啊。”她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郑念初一愣,就连林征望也跟着愣神。根本不是这个套路嘛。但是很快,他又想了一堆话要开口劝说,可林声也比他快一步。
只见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女生之间闹点别扭嘛,很正常,不会影响什么的,很快我们俩自己就调节好了,你们大人不用管的。”
咕噜咕噜一大串从她口中吐了出来,林征望一肚子劝解的腹稿完全没用上,倒是叫林声抢了先,把该说的能说的全说了个遍,一点都不剩。
林征望讪讪地,推了推眼镜,无声点头赞成女儿的话。他这边说不了就去给另外一个大人献殷勤,吹捧道:“你把林声教得很好,真是懂事。”
傅淮宁斥他狗腿,他也乐呵接受。
人怀着心事却无法像最亲近的人开口,这种感觉真是太难过了。曾经多少次,甚至她们还没有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郑念初就对林声知无不言。她信赖林声,仰仗着林声的处理方式,把疑难杂症都告知林声,得她相助。
今朝藏了心事,对旁人都说得,却唯独对林声说不得。
不知道林声怎么想,她突然的远离和躲避,没头没脑的,似乎只能用一种理论解释:她是听了那些父辈的事之后为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而愧疚。但事实上,她的愧疚情绪更多的,或者说极大一部分是源自于她自身。
这些情绪紧紧地缠绕着的,是她隐秘的情感。她没说,她以为林声不知道。
可是,好像并非如此。
“这节课讲卷子。”数学老师站到讲台上,意欲在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课上继续她之前未完成的任务。
天色暗得特别早,又伴着厚重的层云压迫,平时这种程度林声和郑念初都已经放了学,快到家了。
平安夜无波无澜的过去,高一高二的学生们都把狂欢挪到了圣诞的晚上,一班的众位尖子生们还是耐得住这最后四十五分钟的。
耐不住的是风。
呼啸着,却因为门窗关了起来,也只是听起来唬人,没有吹掉